世婚/被迫嫁给首辅后 第29节(1 / 2)

她如上回那般双手勾着他脖颈不肯撒手,俏生生道, “不要丢下我....”眼底水光泛滥, 蓄在眼角像是滑下来, 谢钦喉结滚动,再次确认眼前的她没有醉, 眼神也格外明晰,雪亮雪亮的, 跟要吃人似的。

    他缓缓勾了唇, 悬在她上方没动。

    沈瑶不知他何意,白玉般的修长如藤蔓似的缠上去,将人勾下来,将欲释放出。

    身后帘帐彻底掩上,两道纠缠的呼吸就这么挤进暗黑的空间里。

    起先是很难的, 两个人身形差距过大,她无法接受。

    浓黑的墨发铺满整个枕巾, 她双眸酡红,跟个嗷嗷待哺的小狐狸似的直勾勾望着他,渴望又不敢,谢钦下了一股狠劲,沈瑶咬破了他的唇,极致的痛苦漫过额尖,她险些呼吸不过来,双手推他。

    谢钦顺从得退开。

    沈瑶疼过后又缠上来,眼底布满委屈和懊恼,似埋怨他。

    她什么都看不见,唯有他紧绷的下颚,流畅而清晰地在她眼前推拉。

    他紧盯她湿漉漉的眸,蹙紧的眉尖,红红的鼻骨以及晕红的唇,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他要将她所有感受与反应牢牢掌控在身下,他不敢全进,也不敢尽全力,总归在她满意舒适又不会过分难受的程度便停止。

    他明目张胆地看着她芙蓉般妖娆的面颊,看着他的妻。

    这辈子他像一头冷血的孤狼在庙堂之巅纵横捭阖,不计名利,不惧生死,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行事从来强势而干脆,唯独在这么一个人面前,事事由着她。

    在这雨后的转角,取悦她。

    乌云过境,雨势彻底停歇。

    黎嬷嬷坐在廊角的锦杌打了个哈欠,侧耳细听里面的动静,已风平浪静。

    她长长吁了一口气,也露出由衷的笑意。

    傍晚碧云淋了雨着了些凉,早早回后面厢房歇息去了,院子里仅有谢钦的人在伺候,除了灶上两个粗使婆子,其余五人均是年轻的小丫鬟,黎嬷嬷将人全部打发走,仅安排婆子烧水悄悄抬入浴室,便独自守在廊角。

    用过一次水,这是第二回 ,等到浴室停当,她也可以去歇着了。

    悄悄从夹道绕去后院的后罩房,两个婆子已靠在门框打瞌睡,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更漏,子时刚过,折腾得可真久呀。

    她走过去轻轻将人给推醒,悄声道,

    “屋子里乱着呢,随我进去悄悄收拾了。”

    婆子立即惊醒,抹了一把嘴,净了手纷纷跟在黎嬷嬷身后摸进了正院,黎嬷嬷嘴里的乱自然指的是西次间,明间至东次间的内室外。

    她留下两名婆子在外头收拾,自个儿趁着谢钦抱着沈瑶去浴室的空档,连忙将拔步床给换了新。

    熟悉的一点红伴随着糜乱的水痕,瞧得黎嬷嬷这个老婆子都是耳根一热,上回没细瞧,果然这才是真的落红。

    被褥往旁边一扔,床单皱巴巴地被拽得不成样子,可以想象战况有多激烈。

    爷虽是文官,却不是一般的文官,他常年习武,风雨无阻。

    就夫人那软绵绵的身子够他折腾几回?

    抱起凌乱的床单薄衾,又将地上散落的薄纱裙衫全部给捡起,一股脑子塞去外室的篓子里,东墙脚下的高几被推得东倒西歪,幸在没搁花瓶,否则碎了一地可难收拾了。

    黎嬷嬷手脚麻利将内室与东次间外给收拾干净,最后砌上一壶温茶进来,悄悄退出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四籁俱静,云破月初,照得满室空明,一切均已复原,仿佛方才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翌日晨起,谢钦在寻常起床的时刻醒来。他看向歪在他肘窝里睡得正香的妻子,朦胧的光色里,沈瑶白皙的俏脸残存一抹嫣红,不知是梦到什么,眉心微微起皱,谢钦抚平了她眉心的不安,轻轻下了床。

    昨夜一场大雨洗过空气尘埃,苍穹一片明净,东边天际露出一丝鱼肚白,时辰还早,他如往常先去庭院习练片刻,汗水淋漓回了书房,稍稍梳洗换了干净的衣裳,天色刚亮,他来到书案后坐下。

    他面色平静,双目静若无澜,静静地在书案后坐了一会儿,感受了心底片刻的安宁,随后拇指往底下机括一按,一个小匣子弹出,露出一张纸笺。

    正是数月前,沈瑶在茶楼写给他的契书。

    拿出摊开在眼前,工工整整数行字,略显笨拙,回想当初她在茶楼生涩的模样,再对比昨晚那般妩媚妖娆,这姑娘骨子里有几分跳脱劲,露出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后,他将那份契书执起,送到点好的一盏银釭前,看着那纸张遇火闪现火星子,火星子一点点将她亲自写下的每一个字都给磨灭。

    经历了昨夜,二人之间的隔阂算是打开,至少她不会再提和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她现在是他名正言顺的妻,有什么要求悉数满足她,她自小孤苦又受了那么多委屈,他当护着惯着,无论她有什么小脾性,他都能包容,也愿意包容。

    最后一点纸墨燃尽后,他弹了弹手指尖的灰,起身往后院去。

    *

    半刻钟前,火红的晨阳从窗棂投进来,刺痛了沈瑶的眼,她半睡半醒睁开眸子,入目的熟悉的帘帐,她揉了揉发胀的额,正想起身,这时,四肢五骸仿佛被碾碎怎么都提不上劲,双腿又软又酸,一种莫名的战栗犹在胸中盘桓。

    她又跌了回去,疼得嘶了一声,嗓音像是被什么扼住,怎么都破不出来。

    腹内的胀感并未消失,沈瑶忍住难以言状的余韵,吃力地寻思,昨晚的画面全部灌入她脑海,那些混沌的记忆在疼痛的提醒下变得清晰。

    “你长得可真好...”

    “岳州不回去了?”

    “你给我一个家吧。”

    “负责么?”

    “那还用说?”

    她都做了什么!

    沈瑶捂了捂面额,双拳拽得紧紧的,恨不得将自己给揉碎,不,是恨不得将脑海里那些记忆给踢除,她主动赖上他的身,吻上他的唇,钳住他瘦劲的腰,他抱着她从书房一路来到内室,宽大的紫檀书案,搁在墙角的高几,明间挂着松石画轴的博古架,还有那一个个碎裂的花瓶茶盏.....

    不...她应该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