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婚/被迫嫁给首辅后 第43节(1 / 2)

碧云连忙钻去厢房,匆匆擦洗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陪着沈瑶去探望谢京,谢京已醒了过来,得知沈瑶赢了卓云郡主,替她报了仇,激动地抱着沈瑶撒娇,

    “还得是我家瑶瑶才能护得住我。”

    沈瑶哭笑不得,二夫人又遣人来催,沈瑶只得往前厅去,刚到厅堂,果然瞧见谢钦立在门口等她,谢家几位爷簇拥着他在说话。

    待沈瑶与二夫人迈出,谢家几位爷连忙行了一礼退让开来,谢钦带着沈瑶往行长秋殿去。

    路上谢钦告诉她,“太子按而不表,声称方才回行宫路上瞧见一只麋鹿,追了过去,不小心为猎户铁钩伤了手掌,伤得不轻不重,不能与宴,陛下派人过问了一下,并未放在心上。”

    沈瑶彻底松了一口气。

    东宫这头,太子疼得昏过去数次,每每醒来便将谢钦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他当然知道是谢钦所为,至于那铁簇,他也查了是蒙兀一个部落所用,眼下皇帝正要跟蒙兀握手言和,他不仅不敢声张,甚至还得想方设法遮掩,生怕这事被人知晓,弄得他为父皇所厌弃。

    “心狠手辣,老奸巨猾!”

    太子捧着被洞穿的手掌,疼得整个手臂发了麻,额尖汗一阵又一阵往外渗,“待孤..御极,谢家..一个不留....”

    心腹属官却不以为然,他屡次劝太子学三皇子,摆出大方的态度恭贺谢钦,彻底放弃沈氏,哪怕不能将谢钦争取来东宫,只消他不从中掣肘,太子的位置也就稳稳当当的,偏生太子不听。

    眼下太子吃了这等苦楚,属官也不敢触他霉头,只能按下不语。

    恰在这时,殿外内侍来禀,说是吕尚书求见。

    属官心神一凛,“殿下,今夜宴席,合该您代天子与使团敬酒,您这不去,好事自然落到三皇子头上,吕尚书怕是为此事而来,您瞧该怎么着?”

    太子现在谁也不想见,他背过身卧着,“告诉他,孤睡了,无论什么事等孤养好伤势再说。”

    属官两头不敢得罪,寻了个得体的借口,将太子的话润色一番,打发了吕尚书。

    吕尚书心中存疑,问属官道,“太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去狩猎?若是贼人算计,定要实话实说,决不能叫殿下吃了这个哑巴亏。”

    在吕尚书看来,定是三皇子算计太子,行刺储君罪同谋反,闹出来便是将三皇子拖下马的最好机会。

    属官苦笑不已,“尚书大人误会了,殿下真的是自个儿受的伤,与他人无关。”

    吕尚书无话可说,气急败坏回了席。

    长秋殿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屈屈手掌受了点伤,皇帝没放在心上,况且前不久皇帝从东厂得知东宫与吕尚书在暗中拉拢谢钦,为谢钦所拒,拉拢当朝首辅是何意,莫不是想早日取代他这个父皇?心中对太子越发不喜了。

    皇帝不知,这是谢钦故意透露给东厂眼线的消息,目的在于离间皇帝与太子。

    长秋殿内,男女分席,当中以一方珠帘做挡,皇后没来,宫宴便以太子之母戚贵妃为尊,沈瑶今日大放异彩,前来给她道喜的人不在少数,就连上方的两位贵妃也捧着她夸,赞她为大晋壮威,两位贵妃跟在皇帝身侧,可是亲眼瞧见沈瑶挫卓云势头后,蒙兀那股嚣张劲淡去不少,皇帝这回对沈瑶格外满意。

    武力压制了对方,回头商贸谈判便有了筹码。

    酒过三巡,那卓云郡主竟然不顾腿伤,上台表演了一段胡旋舞,大约是骑射输了脸面,想在这里找回场子,就连皇帝也不得不夸她几句多才多艺。

    卓云郡主原还想在晚宴上拖着沈瑶比一番才艺,后来被兄长再三警告,叫她莫将谢钦得罪狠了,否则回头互市商贸被谢钦作梗,可就丢了大局,卓云郡主只得作罢。

    既然卓云郡主表演了才艺,中原姑娘没有退缩的道理,有人抚琴,有人献舞,个个搬出拿手好戏,精彩纷呈。

    比起草原女子,中原姑娘胜在柔情似水,惹人怜惜。

    蒙兀与女真使团瞧了,不得不感慨一句,“还是中原水土养人。”

    皇帝喜不自胜笑。

    宴席过半,蒙兀与女真的使团拉着三皇子与大晋官员上台载歌载舞,皇帝见气氛融洽也就准了,夜越深,宴席上杯盘狼藉,乱成一团,

    女眷这边也没了先前的拘束,各家女眷凑在一处,三三两两或唠家常,或看表演。

    宴席快接近尾声时,一白衣女子款款上了台,她上台后,殿内莫名一静。

    沈瑶被灌了两口酒,这会儿有些熏熏然,她察觉殿内蓦地静了下来,推着身旁的谢文敏问,“怎么了?”

    沈瑶原坐在上席,后来越来越多的夫人小姐给她敬酒,谢家人晓得她不胜酒力,将她搀到一边,由能喝的几位奶奶替她挡酒。

    谢文敏也吃了几杯,只觉南面宽台上的白衣女子惟妙惟肖,纤细的身影不停在她眼前拉扯割裂,略有几分熟悉,却又好像认不出来,她摇了摇头,“我不晓得,你问五嫂。”

    崔氏能喝,被二夫人安排替沈瑶挡酒,恰恰坐在沈瑶左侧,沈瑶将脸转过来,还未开口,崔氏倒是饶有兴致给她介绍,

    “她呀,是大嫂娘家的小姑奶奶,当年宁老太师的幺女,她自幼便定亲给了荥阳郑氏家的二公子,只是宁姑娘大约不喜欢他,不仅婚后未同房,竟还主动给丈夫抬了几房姨娘,前不久二公子病故,她便回了宁家。”

    沈瑶对旁人的事并不感兴趣,只是感觉大家对这位宁姑娘好像格外不同,仿佛她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原来如此。”沈瑶不再多问,而是捡着桌案上的镇江水晶小肉吃了几块。

    崔氏忽然悠悠与沈瑶道,

    “六婶婶,忘了告诉您,她与六叔是青梅竹马。”

    崔氏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说完这句话后,她的心砰砰直跳,有些期待沈瑶的反应,又有些害怕,害怕沈瑶生气。

    沈瑶果然嚼了几口肉停了下来,疑惑问,“所以,她不肯与丈夫同房,是因为你六叔?”

    沈瑶一语道破天机,崔氏反而有些尴尬,不过沈瑶的反应令她有些奇怪,难道一点都不生气吗?

    沈瑶一口将脍肉吞下去,拉着崔氏,“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很有兴趣的模样。

    崔氏骑虎难下,她怕回头老太太怪她多嘴,只是沈瑶一催在催,她只得硬着头皮道,

    “六叔少时曾受教于宁太师门下,宁太师最中意的学生也是他,六叔时常出入宁府,一来二去,与宁英姑娘也就相识,宁英姑娘三岁执笔,五岁诵诗,老太师常说她若是男孩儿必定出人头地。”

    “咱们六叔在男人堆里那是首屈一指,宁姑娘在闺秀中也称得上第一,当年陛下还说过玩笑话,要将二人撮合为一对,可惜宁英姑娘自小定了亲,此事引以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