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良冷不丁被指派:“?”
他斜谢慎辞一眼,没好气道:“你看我长得像个段子吗?”
楚独秀:“……”
很好,看来大家对谢总都大不敬,她已经属于温和友好的类型。
商良没管谢慎辞的玩笑,很快就说起正事,跟楚独秀确认道:“北河也在那边,他后天得回公司,就改今天拍了,你能接受么?”
按道理,楚独秀今日是单人拍摄,不会跟北河在棚里碰面。
“能。”楚独秀疑道,“为什么不能?”
她一时没搞明白商总的问题。
“两个人进度会慢点,有些演员不喜社交,跟其他选手不熟悉,也会想要独立空间。”商良道,“你不介意就好。”
楚独秀了然地点头,她原以为选手都被打包安排,没想到节目组还会征求意见。这样想来,她前几次总跟王娜梨等人混在一起,跟随大部队行动,所以才没有察觉。
每次广告拍摄的时候,导演也会特意询问她,能不能接受跟小葱、王娜梨同框。只是三人关系好,巴不得一起拍摄,没在意过这些话。
原来有人不能接受吗?
楚独秀走出酒店,缓慢地上车,等待着出发。
商良和谢慎辞站在车外,他们简单地聊些工作,才准备乘车去摄影棚。
商良:“我过去沟通完,只能待一会儿,要给你们订包间么?该选中餐,还是西餐?”
商良基本在市内公司活动,主要处理繁杂的日常事务,没法在摄影棚待太久。谢慎辞和尚晓梅驻扎在酒店,距离演播厅更近,时不时盯梢舞台变动。
谢慎辞诧异道:“晚上要在外吃?”
“你不该跟她在外吃?”商良瞪他,“别气我,争点气。”
谢慎辞不解:“?”
商良欲言又止:“不要再装傻,跟她聊签约,都半决赛了。”
商总着实不愿回忆,那天被楚独秀撞破,让她听见自己规划的尴尬场面。他肯定没法跟她面谈了,对方又不是大傻子,她听到“压价”一词,绝对会心生警惕。
然而,节目离决赛越来越近,一直拖着也不是好事,总要白纸黑字有个结果。
如果谢慎辞都无法说服对方,商良就打算找尚晓梅和路帆,让她们跟楚独秀介绍善乐情况,好歹先有一个合作雏形,接着慢慢地打磨细节,不能就维持短期约不变了。
谢慎辞沉吟数秒,怀疑楚独秀也许不愿吃饭,赶着回酒店筹备段子。
他见商良满脸肃然,又不好多加解释,说道:“……那你订吧。”
吃不吃再说,到时候看情况。
摄影棚里,楚独秀和北河碰面,他们轮流在片场拍摄,其中一人上场时,另一人琢磨段子,进度比商总预想得顺利,并没有耽误太长时间。
楚独秀闲暇时,她缩在角落里等待,不经意还瞥见场记表,发现了三个人的名字,分别是北河、程俊华和她自己。
三人是分三天拍摄,程俊华是昨天拍的,她和北河都在今天。
说起来,她在初选赛的拍摄后,再没私下见过程俊华。
绿幕前,北河一边按部就班地拍摄,一边将工作人员逗得前仰后合,时不时就爆发阵阵笑声。他向来擅长在集体里活跃气氛,相比知书达理的路帆,整个人跳脱开朗得多。
楚独秀安静地欣赏此幕,她手里握着纸笔,偶尔会写写画画。
片刻后,工作人员要重新布场,两名演员能休息片刻,北河回到楚独秀身边。
北河拍了拍椅子,又见她盯着自己,像在用本子打草稿,吊儿郎当地调侃:“我长得很喜剧吗?怎么老盯着我看,打算拿我做素材?”
照旧是嬉皮笑脸的风格,跟他平常的状态差不多。
楚独秀却难得没有接梗,反问道:“北河哥,你累么?”
她偶尔有些奇怪的共情,看到集体里的北河,就像看家里的自己。
北河一怔。
“累。”
下一秒,北河的笑容消失,他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不再搞小丑的耍宝,唉声叹气地大倒黑水:“累死了,我昨天失眠,就睡了三小时,明天有事要回公司,被迫今天过来拍摄,决赛段子还得改,累得就快断气了,这破比赛什么时候结束。”
或许是两人相似的经历,双方都没再故意搞笑接梗,借此时间释放压力,难得地喘息一会儿。
楚独秀好奇道:“回公司要做什么?”
“公司还有好多事儿呢,你不会以为,我们就参赛?”北河烦闷道,“节目是推广的窗口,但离开了《单口喜剧王》,事情也一茬儿又一茬儿。没签约的只管节目,签约的人还有别的。”
北河、路帆等人不光录节目,在公司里也担任职务,不仅仅要打比赛。
楚独秀若有所思。
北河撞上她的目光,忽然想起了什么,当即又回过神来,轻咳道:“你是不是还没签约?那什么,我刚才都是随便乱说,善乐文化是一家优秀的喜剧公司,我们的工作气氛轻松有趣,期待有朝一日能够跟你共事。”
他一秒振作,竖起大拇指,滔滔不绝地安利:“我们是最知名的单口喜剧公司,堪称行业标杆,全面深度发展。扁平化的公司管理,年轻活力的同事氛围,没事还可以坑蒙拐骗老板的饭,绝对是不二的就业及签约选择哦!”
“……”
好一个社会人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