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放桌上就行。”逢夏随手绑头发。
她穿着吊带裙入睡的,昨晚喝醉折腾得厉害,吊带掉在肩膀,颈间的肌肤奶白胜雪,几许细碎的青丝跳动在深陷锁骨间。
低垂的眼睫轻颤,像自带着欲气。
逢夏抬眼时,正巧对上邵可儿在她身上探究的目光,后者脸红迅速移开。
她觉着好玩,低头梳完头发,笑了声。
“想看就看,不收费。”
“……”
“谁要看你?”邵可儿音都高了八度,说得又长又急,“我是在看你袋子里的衣服,这个牌子都是男装,阿泽从不会买这个牌子,你也买不起。”
听起来满是讥讽。
“逢夏,顾泽西知不知道你又有新目标了?”
“他不知道啊。”逢夏不以为意,慢慢走到她身边,狐狸眼下眄,无辜地看她。
“他都不知道你这么关心他女朋友呢。”
“你——”邵可儿这回是真气得脸红,半天才恶狠狠地蹦出两个字,“无聊!”
逢夏走进卫生间洗漱,她还没关门就听见邵可儿走出宿舍,把门摔了个震天响。
“我们宿舍的门迟早会被这大小姐摔塌了,还得是你能治她。”林意眠捂着耳朵,“不过狐狸,你的工作怎么办?你们公司真就不管你了?”
水流声哗啦啦地响,见逢夏没答,林意眠安慰道:“别怕,实在不行我帮你找人安排,就她家有人脉吗?你先洗漱吧,等下是老段会巡逻开学宣讲,千万不能迟到了。”
逢夏没答。
她微微皱着眉,倒不是在思考工作的事情,是刚才邵可儿摔门耳的时候带起的那阵风。
那个味道。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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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热气如潮涌至。
早上八点,大教室里乌泱泱的人头汇集,吵吵闹闹地挤在中央位置,在连空调的蓝牙。
林意眠哇了声,“还得是老段,这是我见过早课人最多的一次了。这位置,找都不好找。”
逢夏打了个哈欠,她没醒酒,整个人困得要命。
“狐狸,这儿!”教室最后排的男生朝她挥手。
那块地儿明显就是刚凑出来的,招呼逢夏的那哥们还在赶人,愣凑俩位置出来。但他们那圈应该是都认识逢夏,笑骂了两句便都在招呼她过去。
林意眠低声感慨:“还得是你朋友多。”
“他们是音专的,之前合作过。”逢夏带着林意眠过去。
教室是长桌排列,逢夏让林意眠坐里面,她看了眼前排的位置,比起其他座位的簇拥,这儿这一列都是空出来的。
她问:“这怎么没人?”
“那呀?特地留的。你没看到一堆姑娘都往这儿看吗?”
“坐那自带老师瞩目buff,典型的可远观不可亵玩,还是别过去了。”
逢夏点点头,刚坐下就想趴着睡觉,几番动作,脑海仿若在排山倒海。
“还晕着呢?”林意眠给她递上咖啡,“你是不是连昨晚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了?”
她还真不知道。
昨晚喝得真的太烈了,刚开始没感觉,等后劲上来她直接断片了。
“爷送你回来的,”林意眠说,“昨晚保安大爷都把门锁了,你说你要翻墙,我翻一半正刺激着呢。你呢?你给我去敲保安大爷的门喊人家起床,哐哐哐的,一边敲一边喊‘兄弟一起出来喝两杯啊’。”
“……”
“不过你还记不记得昨晚之前的事情?”林意眠说,“昨晚顾泽西来找你没找到人,我出去找你正好撞见宋疏迟送你回来的,你们——”
宋疏迟?
逢夏皱眉,努力搜寻关于昨夜的片段,几个零星的画面也凑不到一块儿去,她断片前仅有的记忆就是顾泽西说要给她道歉,让她过去等他。
剩下的。
记不起来了。
“真想不起来了啊?”林意眠玩笑着,故意拖长语调,“狐狸,我怎么感觉你们——有点儿不一样啊?”
逢夏被逗笑了,“有什么不一样?边儿玩去。”
林意眠说来劲了:“本来就是,诶,再给你介绍一下。人宋疏迟可是传说中的音乐鬼才,十岁就能爱乐乐团合作,少爷单是把琴价值连城,这有钱有才有颜,你知道a大多少盯着他的姑娘吗?”
逢夏偏了偏头,就囫囵听。
关于宋疏迟的履历,就贴在a大进门不远的优秀学生代表宣传那,别人是一篇,他独占一整个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