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1 / 2)

【三十】

    沉念之在电话里说出自己想要再加上的交易条件时,就已经做好了奉献全部的打算。因为她清楚,凭自己的实力根本没办法拿出与之对等的东西,但是她一定要提,她要帮温阮。

    所以再三思索,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补了一句,“舒明远,你同意的话,只要是你让我去做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做。”她决定交换自己的底限和尊严。

    电话那头很久都没有回复,只从话筒里传来了他查阅各种资料,轻微的接打电话的声音。在和她签订合约的时候,舒明远就已经明确的和她说过,绝对不会为了她改变现有公司的投资发展策略,现在要他拿出一定占比的资金让他控股,成为她们公司的大股东,实在强人所难。

    他没有立刻答应她,但也没有直接回绝她,思考良久,最后再次拿起了他们的这通电话,回了句,让她等几天,他这边需要认真考虑下是修改合约还是终止合约。

    挂掉电话后的每一天,她都过的忐忑,因为不管他答应与否,这次的行为都逾越了两人曾经定下的规矩。

    但沉念之是有理由的,并不是无理取闹,公司上下对温阮推拒金主的事情议论纷纷,就连管理层都站在少女的对立面,觉得她们戏子就应该要认同当资本后花园的命运。这和当年她的处境实在相似,她不想也不能坐视不理。

    可是快一周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回复。

    这很影响她的工作状态,接连几天都被助理提醒,说是导演制片对她的态度颇有言辞。于是她强自镇定下来,期待着、盼望着下一次看到手机的时候能有他的消息。

    可她每每得了空,看到的,除了各类软件的每日推送弹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没有他的未接来电,没有短信通知,没有邮件提醒。

    他是真的厌弃自己了,所以连一个死刑都不给。

    虽然沉念之的内心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但平心而论,这也算合理,舒明远又不是慈善家,他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怎么可能花这么多在自己身上。于是她不等了,工作忙完的这一天,到公司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两罐啤酒,想了一大堆说辞用来安慰少女,同时也做好了替她抗下这一切的打算。

    终于,终于舒明远联系她了,就在她抬手敲门的前一刻,几乎是绝渡逢舟。

    “我刚签完股份转让合同。没有其他意外的话,明天我就会成为你们公司最大的股东。”他是在酒局间隙找了个醒酒的借口暂时离开片刻,然后靠在厕所的瓷砖上,给她来的电话。因为喝了不少酒,男人说话的嗓音都变了,听起来像是被烈酒灼烧过,“我们,修改合约吧。”

    舒明远连着几日都在加班,准备充足的资金链,做投资项目的调研和计划,这并不轻松,但他需要给公司上下的员工一个交代。巨大的资金变动可不能全然由着他的性子来,一步走错了就是成千上百的员工面临下岗。

    这结果让她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当下便从眼眶里掉出了好几颗泪珠,将他说过的话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回想了好几遍,紧跟着喜极而泣,迫不及待地追问,“你的条件呢?”

    他在电话那头稍微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想好,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们是在做交易,必须要有什么东西被用来交换,男人头疼的喘了好几口气,迟钝地把脑子里所剩无几的事物掂量了一遍,终于挑出了一个可以用来应付她的答案,回答道,“帮我多赚点钱。”

    以及:“随叫随到。”

    “好。”她一口应下。别说随叫随到了,沉念之觉得,就算是被他干死,都是值得的。

    在这之后,他们两个人都得了闲,便再次约见,签了补充协议。协议规定,甲方只要提出了做爱的请求,乙方必须得在15分钟内赶到规定的地点。舒明远为此,特意在城中离她所有可能工作的地点,15分钟车程以内的地方,包了5间总统套房,就是为了他们寻欢用。

    男人将自己的名字签好后,把文件递给她。沉念之穿了一件宽松的抹胸长裙,端坐在他对面,认真地将这简单的两行字看了有数分钟之久,问,“我能再加一条么?”

    “你要加什么?”舒明远从容地笑笑,意识到每次签合约的时候,她都会对条款项目有所不满,这种不满来源于,她觉得自己提的要求不够过分,这很有意思。但是他们的关系本身就是一场交易,自然是要双方都认同才能签署。

    女人执起签字笔,边说边在末尾补上一行,“甲方提出的做爱形式、地点、时长等,乙方必须无条件接受。”

    男人轻笑一声,低头看了眼女人清隽的小字,“你知不知道我玩的很花?”他虽然不玩那些性虐类的,但刺激度总比沉念之现有的接受阈值要高,且高的多。

    “知道。”女人很肯定,上次他们做完之后,她有专门去了解男人在性事方面的需求。现在可以说是,舒明远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

    “行。你都这么说了,我哪有不接受的道理。”舒明远等她签好字的间隙,从手机相册里调出了一张照片,然后将手机推到她面前,继续道,“这几个人你认识的吧。”

    ?沉念之好奇的低头看去,发现是一些通话记录和聊天信息,时间、内容看起来,都是事关谋划上次让她受伤的那件事。要不是看到这个,女人都快忘了。

    “认识。”她们总和女人作对,刚入行的时候,沉念之少不了被欺负,“你怎么会有这个?”

    “做你们公司的调研时无意中得知的。”他确实已经存了终止合约的念头,因为觉得这请求麻烦的很,而且自己得到的效益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大。但是他在得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忽然又改变了主意,觉得帮帮她也没什么大事,于是开口解释,“这不得好好感谢一下她们。”

    如果不是她们把沉念之逼的无路可走了,他们就不会有开始。

    但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至少对于她这种没有关系、没有后台的人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求来公平的。那几个人虽然没有她火,但是和领导层的关系十分紧密,不用怎么努力就可以拿到还不错的资源,经常被塞进和她一起的影视作品里。

    她们常年剧组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沉念之想躲也躲不掉。而且助理、经纪人都叫她别报复,别争这口气,为了她们毁掉自己的前途,不值得,只要忍到彻底大火,她们根本追不上的时候就行了。在明争暗斗上,她吃的教训已经够多了。

    所以,当时和温阮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只能是逞一时口舌,她从没想真的伸手去触碰所谓的公平。她不抱希望。

    可是舒明远不一样,他在圈子里的人脉太广了,而且要购入她们公司的股份,少不了得和官方的人接触,要是没点手段和关系肯定拿不下来。沉念之知道他有这个能力,但是私心里觉得,这种小争小斗要拿到明面上来说,没什么意思,所以就当没发生过一样,绝口不提,选择埋头继续往前行。

    他居然会为自己追究这些。女人很意外。

    “没必要为了这种人。要是她们反过来再说你的不对。”她低头看了眼放在手边的咖啡,若无其事地捏住勺子在里面搅了搅。还是继续忍吧,沉念之是这么想的。她觉得在他面前提起这些事情,都已经够叫人讨厌了,再让他大张旗鼓的替自己出气,实在显得不懂事。

    情人,应该是要乖乖听话的那种,而不该仗着势力就反过来蹬鼻子上脸。这世上的人都是这样,一旦过分高调就会遭人眼红。且沉念之心不在此,她只想在他身边待的时间能更长一些,所以,这些得失,根本就无关紧要。

    男人笑了笑,盯着她素净的小脸,将她签好字的合同拿了回来,然后在落款处盖上了自己的私印,接着说,“你觉得我像是来和你商量的么?”

    沉念之的右手一顿,重新抬头去看他,眼神里透出几分错愕,好像是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又好像是隐约猜到了他的意思但是不敢相信。

    “她们既然连后台都没有你硬,那就别想着在圈里混了。”舒明远显然是来通知她,他的手脚已经做完了。

    这很叫人吃惊,至少她现在是两只眼睛微微睁圆了看着他,想说什么,又觉得以自己的立场没办法左右他的想法,只好强摁下心里的各种复杂的情绪,开口追问,“你。你不是从不做这种事的么?”为什么。

    她清楚地记得,这些年所有想要蹭他热度或者仗着他的名气在娱乐圈趾高气昂的女人,都会被他毫不犹豫地抛在一边。

    “谁说我不做。”他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对他有这种看法,转而又想,好像自己早年确实有刻意的在公众面前立过不太符实的人设,于是笑了笑,反问她,“那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业务能力强,演技一流,外貌出众……但要说到性格,他应该是那种表面和煦,内心根本不亲近人的。他会对每一个粉丝慷慨地施以微笑,但也会说不要她们,就真的把她们全都舍弃了。

    “哪有当着人面评价人的。”能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定得是最符合二人的当下状况的,而不会是,她发自真心想说的,“刚才是我说错了话。想来你帮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总不能是冷酷无情的人。”

    沉念之端起那杯快要变凉的咖啡,放到嘴边一饮而尽,顷刻间,唇齿间留存的都是苦涩。

    后面发生的事情,自然和舒明远说的相差无几,一周不到的时间,公司的管理层基本上被换了个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原本应该直接问她们的执行董事要绩效成绩,就以一个股东的身份,站在一个投资者的位置,安心的当一个决策者。但他已经做的事情远远超出这几种身份应该做的。

    那几个总和她作对的女人,在某一天之后再也没来过,她有些担心的在网络上搜寻相关的爆料,石沉大海,就连闹事的粉丝都没有。与此同时,她身边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助理,也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被辞退了。

    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和他开口说,这样刻意的照拂会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舒明远就有了新的动作。他将部分自己公司的资源带了进来,把所有现在公司里处在事业上升期的明星手中的资源进行了重组和再分配。

    就这么一番简单的调整,公司里的人便只议论这个新的、有点实力的老板,全然没有想过,这个人和她们其中的某一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生活忽然就回到了最初的风平浪静的状态,她能心无旁骛地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为来年年初的电影节评奖做准备。她想着,自己怎么也要拿下一个最佳新人奖。

    就怀着这种心情,到了某个没什么特别的工作日,至少对她来说。按照工作计划,拍到最后近黄昏时刻,还有一场床戏要拍,得做个一两个小时。她其实已经有些累了,今天从凌晨四五点就起来拍戏,但是还好的是,对手是业内资质比较成熟的搭档,所以这剧情对他们来说并不难,应该拍一条就能过。

    她两只手搭在搭档的肩膀上,脸色潮红,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呻吟,安心等他冲刺结束,只要他内射完,然后摄影机再补一个她的局部特写就能结束。

    搭档低吼了一声,在她体内射了不少,沉念之等他抽离,便有些疲乏的倒在垫子上,偏过头去看夕阳。今天是真的累了,她只想收拾东西,然后叫个外卖,就回家好好睡一觉。

    谁知道工作人员刚把帘子拉上,助理把清理的工具和她的衣物准备好,她那部私人手机就弹了一声短信提醒音。

    这手机是她专门用来和舒明远联系的,所以她不敢怠慢,连忙让助理帮她看看是什么内容。

    “念之姐,发件人是远哥,内容只有一个数字,4。”助理从来没听说沉念之有什么交好的异性朋友,此刻说话语气里也是充满了疑惑。

    她听到数字,手上的动作忽而全都停了下来,连忙开口解释,“这是我约的出租车司机,他在四号口等我呢。我晚上约了温阮吃饭我给忘了,我这就先走了。”女人边说边手忙脚乱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数字短信。他的意思是,沉念之要在15分钟以内,赶到离横店最近的,他们私下定的编号为4的酒店。

    他在那里等她。

    这应该算是他们重新签定合约后的第一次正式约见。

    想起上次在他那里做了整整两天,她坐在出租车里,偏过头去看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时,双手下意识的捏紧了裙摆。倒不是沉念之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性爱,毕竟以她的资历,在圈里也是处于基本上找不到能力与之对等的男星的状态。反而是因为和他做真的太爽了,所以她害怕,要是继续这么不管不顾的做下去,自己的有些秘密,迟早会被他知道。

    那些不想让他知道的。

    “师傅,麻烦能开快点么。”她低头看了眼手机上面的时间,此刻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只有四分钟了,但是车子还在马路上慢悠悠的行驶。她有些着急,除了不习惯迟到这样客观的理由,大概也是不想让他等吧。

    司机通过后视镜里看了眼她的衣着,好像猜到了她是做什么的,也没接话,双手把住方向盘,微微的调整了下,同时踩了脚油门。车身从前面的缝隙中穿了过去,卡在黄灯变红的最后一秒冲出了斑马线。

    车子刚停下的那一秒,或许还没有完全停下,她就推开门踩着高跟鞋跑了出去。

    总统套房向来都被安排在酒店的最高层,光是坐电梯就要耗费数分钟之久,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开始急切的跳动起来,紧张到连耳畔处都充斥着来自血脉里清晰的鼓动。

    她站在大厅正中央,弯下身果断地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然后光着脚飞快的跑进了正准备上行的电梯里,就在电梯准备关门的那一瞬。电梯里的乘客被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惊扰,不由得开始打量起她。

    沉念之今天的仪态确实很糟糕。应该没有那个明星能在激烈的动作戏后保持良好的仪容仪貌。清早特意做的发型因为一整天和枕头被子来回摩擦,小碎毛炸的哪儿哪儿都是,脸上的妆过了一天也变得油腻起来,嘴唇上的口红被吃了一半还没来得及补。总之,我想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刚才经历过什么。

    但是,自然也不会有人当着她的面说任何的闲言碎语,因为她一进门点的楼层数。这一层的所有房间都不对外开放。

    所以尽管大家都知道女人的身份并不光彩,也不敢招惹她。

    等电梯缓慢地一层层往上升,留给她的时间便只剩下半分钟不到。电梯停稳的时候,门还没完全分开,沉念之就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她简单的暼了一眼走廊上的路标,然后提着手中乱七八糟一大堆的东西,往他们的房间奔去。

    他连门都没有关,女人赶到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正看电视的舒明远,然后用力的喘了好几口气,才低头扯扯身上的裙子,两步走上前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怎么连鞋子都不穿。”他听见声音往她这边看过来,只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提在手里的高跟鞋,于是好奇的询问道。同时一只手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里的东西关掉,站起身,走上来迎她。

    沉念之抬手简单地摸了摸纠缠起来的头发,试图把它们打理的顺滑一些,解释道,“车子开的有些慢了,咱们不是说好了15分钟到么?”

    男人点点头,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皮包,也打量了眼她的衣着,准备领着她进屋的时候,忽然盯着她的脸仔细地瞧了好一会儿,接着抬起了另一只手,用拇指在她唇边简单的抹了抹,客观的评价道,“看来他的吻技不太行,给你亲成这样。”

    他知道女人刚才在做什么。

    被他这么一提点,沉念之连忙掏出手机看了眼自己的脸,长时间性爱过后脸颊上的潮红都还没褪去,口红一边有一边没有的。难怪刚才一路上旁人都那么看着自己。她这么想着,而后开口低声询问他,“要不然我先去清理下。”

    “不用。先吃点东西。你晚上没法休息。”舒明远将房门关上,然后走到卧室给她取了一双拖鞋来。

    她穿上拖鞋,将手里的鞋子轻放在门口的地板上后,跟着他走了进去。豪华套房很大,有个一百几十平,由一间会客室,一间餐厅,一间卧房,还有玻璃房一样的大浴室组成。总之,对于一个仅仅只是用来做爱的场合,完全足够了。

    餐厅的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都还冒着热气,菜品没怎么仔细挑选,大概都是些不会出错的。

    “一起吃么?”沉念之确实饿了,矮身坐在他面前,又问。

    “嗯。我也刚从公司过来。”他伸手转动了桌上的转盘,率先将菜品都挪到了她面前。女人看见了之后,连忙抓起桌上的筷子,快速的夹了小半碗,然后把菜都给他转回去。

    毕竟他们是约好了要做爱的,她心道,自己不好做这些有的没的事情来耽误时间。所以她见男人动筷子之后,便埋头就着米饭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或许是心里想着事,她也没注意到自己在做什么,五六分钟吃了两碗饭下肚后,她才猛然想起助理要她控制体重这件事,手上的动作一顿,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然后果断的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怎么了?”舒明远被她突然的动作惊扰,抬头去望她。他觉得女人刚才大快朵颐的样子和平日里人们说的性感高冷实在沾不上边,所以又忍不住笑了几声。

    沉念之扯了张纸巾擦擦嘴,解释,“我吃多了容易胖。”要是长肉了,那些找茬的黑粉,便又要说她不注意身材管理。

    “不差这几口饭。”他若无其事,“还饿就再吃一些。”

    她嗯了一声,象征性的又补了几口菜后,最终还是放下了筷子,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定。

    女人其实更想去收拾一下自己。作为情人,以她现在外表的状态看来,完全不像样子,更不要说脱掉衣服之后了,刚才拍戏的各种痕迹都还留存在她的身上,体内的精液也没有弄出来,怎么好以这样的姿态和他欢爱,于是再次建议道,“我去洗个澡吧。”

    舒明远闻言,放下手里的碗筷,好像是也吃好了。他抬头看着她,噙着笑意开口问,“念之,你不觉得,带着别的男人的精液和我做爱很刺激么?”

    还不等她有什么回应,又补了一句,“我觉得很刺激。”

    刺激到,想把眼前的这个女人狠狠的干一整夜。

    听完男人的话,她下意识地夹紧了下身。内裤被从体内缓缓溢出的精液浸湿,仅刚才这么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里,站或坐,她都感觉自己敏感的可怕,神经高度紧张。背德给人带来的快感远超出按部就班,确实很刺激。只是她没想到,他口中说的玩的很花,会是这个意思,所以回看他的时候轻轻地抿紧了嘴唇。

    他们各自拍过的戏也不下百部,什么类型的床戏没经历过,比这更出格、更猎奇的比比皆是。但是他们是演员,所以一定可以分得清楚,什么样的场合是在拍戏,什么样的性事是真情实感。

    “那至少让我卸个妆。”她既然已经说了会无条件服从他的做爱请求,现在自然也不会拒绝他。

    舒明远微微颔首,跟着她一起起身,“卸完妆把口红补齐,然后就去卧室休息一下吧,我处理完工作就过去。”他看了眼沉念之眼里的红血丝,开口建议道。

    男人现在是她的顶头上司,她每天的工作安排,他用总机打个电话就能问到。他当然知道今天她很累,但挑这个时间点叫她来,是他刻意为之的。

    “好。我要是真睡着了你直接把我叫醒就行。”这话发自内心,她知道男人不喜欢做爱时没精神的女人,所以刚才说话做事都是强打起精神,但这种状态并不能维持很久,等她心底的羞耻被他挑明后,困顿感就突然涌了上来。

    他又笑,朝她走了过来,然后俯身在她嘴角吻了一下,像是奖励,“怎么弄醒你,你就别管了。”说完他就拿着电脑进了会客室,把其他的空间都留给她。

    沉念之知道自己是真情实感的,她没办法和他像演戏那样做爱,所以背德的负罪感只会随着他的毫不介意来的愈发强烈,甚至只要想到即将这样和他发生关系,哪怕只是他蜻蜓点水的一个吻,都会又羞耻又兴奋的止不住流水。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按捺住内心的欣喜,取过随身背包便进了盥洗室。

    洗干净脸上厚重的脂粉后,女人按照他的要求补上唇妆。她的唇瓣饱满、丰厚,唇珠鲜红欲滴,柔美的曲线再往两边延伸,便会在嘴角收住,仅留下微微上扬的趋势,再配上那副悠扬婉转的嗓音,很难不叫人喜爱。此刻她站在浴室的镜子面前,整理好滑落的肩带后,便径直去了卧室。

    且不说卧室正中两米二三的大床,光是贴在墙壁上鹅黄色的壁灯就够旖旎了。至少在她看来,能和喜欢的男人在这种地方欢爱,再理想不过。她心里甚至有一种,自己好像根本就不是什么情妇、情人,也不是来卖身的错觉。

    除去脚上的鞋子,她在床榻的一角和衣睡下,及腰的长发在洁白的寝被上散开,原本还算安稳的睡姿在她真的熟睡过去之后就赫然换成了胎儿式。

    舒明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站在门口盯着她白皙修长的腿望了好一会儿,才打算走上前惊扰她的梦。

    但她从不做好梦,对,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就连做梦她都不能舒心,仅仅半小时不到的睡眠里,她的脑海就切换了好几个让她心惊担颤的画面,所以蹙着眉,紧闭着眼,四肢的肌肉都在用力。几乎是男人的手刚触及她的肌肤,她就立马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条件反射一样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然后第一眼,万分惊恐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