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点点头:“我以前常常听思妤提起你,也曾在近山表特版上看到你的照片,所以,我当然知道你。”
“思妤?文思妤吗?学姊跟她是朋友?”
像是懂得姜于婕惊讶的点,陈安满嘴食物的插嘴补充:“文思妤是昭乐学姊的前女友,不过交往没多久就分了。”
说完还继续咕噥着:“我就说嘛,那女人看起来阴沉的很,个性也古怪,除了那个刘秋瓷,我没见过她对别人摆出好脸色的,真是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
梁昭乐对于好友的话不置可否,只继续对着姜于婕道:“我叫做梁昭乐,是中国文学系三年级的学生,你可别听大安乱说话,思妤这个人其实很不错,也很温柔,千万别因为她看似冷淡的个性而讨厌她。”
陈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学姊你干嘛老帮她说话,文思妤她呀,总是摆着那张臭脸,看了就让人打从心里无法接近,温柔这个词汇与她简直隔了十万八千里。”
她说错话了,原本热络的气氛明显降到了冰点,梁昭乐甜甜的笑容消失地无影无踪。
“喂,我说了,别随意批评一个自己不够认识的人。”梁昭乐冷着一张脸,“思妤对温柔的定义与别人不同,但她对自己重视的人、事、物,一定会用最真诚的心去对待,光是这点,就远胜过表面上对人和善,实际上却在人背后说长道短的某些人了。”
她讽刺的笑笑,陈安訕訕地低下头。
“昭乐学姊,我说对不起嘛,我不该---抱歉,我接个电话。”陈安神色慌乱的接起手机,说了几句后掛断,“那个婉茹,秋瓷叫我现在回寝室一趟,我先回去了,学姊,要不要一起走?”
她的语气带了一点哀求,但梁昭乐并不领情,逕自撇开头:“你自己走吧,我们又不同寝室,我还要跟于婕说话。”
陈安尷尬地离开了,赵婉茹似乎看惯了这样的场面,只是耸耸肩,便头也没回继续进行她的游戏。
梁昭乐倒是神色自若,彷彿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可以借我洗手间吗?我想把碗稍微冲一冲再拿回去”
“喔,这当然,我拿洗碗精借你吧,学姊。”
姜于婕领着她进入厕所,乒乒乓乓的从被张蕾成山成堆的瓶罐佔满的架子中,找出了一罐快用完的交给她,心里想着最近还得去买个几罐来补充。
“学姊,你这些东西都是在顶楼煮的?”
“是啊。”
“可是宿舍禁止开火,舍监不会抓吗?”
“所以不能让她发现阿。”梁昭乐露出调皮的笑容,对着她眨眨眼,“今天她一整天都在宿舍门口抓还没登记决定要不要续住的学生,所以安全的很。”
姜于婕点点头,顺带一提,她就是那个被舍监拽住的倒楣鬼之一。
“呵呵,不过夜路走多了总是会碰到鬼,我们也不是没踢到铁板过。”梁昭乐想起了往事,乐的全身颤抖,“我还记得是去年的事,那时我们跟几个化学系的新生跑去楼顶煮泡麵,有个小学妹竟然在咱们忙着聊天的时候,加了自己带来的汤圆进去,
“泡麵加汤圆,真的就是那种包花生的甜汤圆,这样就算了,因为她不知道要搅拌,结果当然毫不意外的烧焦了,那味道还把舍监给引了上来,我们一票人全被骂得狗血淋头,这么说来,那个学妹今年也已经大二了,应该不至于还这么迷糊了吧。”
听完之后,连姜于婕也不禁笑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除非是对厨艺一窍不通外加没什么生活常识,不然哪会不知道汤圆、粥那类黏稠的食物烹飪时要不停搅动,她还真想见见化学系的那个学姊,看看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嗯,话说,她为何觉得这段故事好像有点耳熟,是错觉吗?
“谢谢你。”梁昭乐扭紧龙头,把洗碗精还给姜于婕,“大安来这里,应该是来拜託你帮忙校庆的事吧?”
“对的。”
“大安的好胜心真的很强呢,前几天还跟我嚷嚷这次一定会赢过我们系。”梁昭乐叹了一口气,言语间流露出几分后悔,“其实她虽然八卦了点,但还算重义气,也不难相处,我刚才似乎对她太兇了。”
“的确是呢,不过她也有不是就是了,也不全是学姊你的错。”
“你倒挺大胆的,说话真直,通常第一次聊天的人不是应该会客套个几句?”梁昭乐沮丧的表情一扫而空,似乎觉得她很有趣。
“学姊你方才说不喜欢表面和善虚偽的人,如果我因为担心惹你不快,而说都是陈安的错,那不就只是諂媚逢迎了吗?我认为学姊很明理,可以接受客观的意见。”
“你敢说最后说我明理那句就不是在给我戴高帽了?”梁昭乐哈哈大笑。
姜于婕吐吐舌头,梁昭乐收敛起笑容,表情诚恳:“老实说,今天这样交谈下来,我还挺欣赏你的。”
“我也不讨厌学姊。”姜于婕也一五一十地陈述自己的感受,“因为科系年级都不同,所以我没怎么见过学姊,印象也只停留在表面,现在倒觉得学姊处处颠覆我的想像。”
姜于婕送梁昭乐到寝室门口,梁昭乐走了两步,又回过头。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姜于婕问:“学姊还有话要说吗?”
“于婕,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姜于婕脑袋里警铃大作,完了,她觉得这种情况好像似曾相识。
不晓得是刻意忽略还是没注意到她的异样,梁昭乐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可以请你跟思妤当朋友吗?就算当不成朋友,至少也不要讨厌她,她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我不希望连你也像其他人一样对她產生误解。”
“这、这个我有点……”
“拜託你了。”
继上次刘秋瓷之后,这又再一次证明她真的很难抵挡美女攻势,才刚被陈安眼泪洗礼,理应变得更加坚固的名为“拒绝”的心城,又毫无悬念地被攻破了。
“我知道了。”
梁昭乐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