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时鐘显示现在时间是凌晨两点二十七分,许久未来学姊的家过夜,她总睡不安稳。
辗转反侧间,她的动作惊动了身旁原本正熟睡着的严子乔。
“你醒啦?”严子乔软软地依在她耳边轻道。
“嗯……”
“既然都醒了,要不要再做一次?”
“不要啦,我已经很累了……就说不要了啦,讨厌。”
即使姜于婕拒绝了,严子乔还是从她身后将她拥住,从她的腰间开始向下抚摸,眼看又有擦枪走火的趋势,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了震动的声响,中断了两人的动作。
“谁啊?这么晚了……”严子乔拿起手机确认,是一则汽车贷款的广告,“唉,真是,这些广告商未免也太……”
严子乔低声抱怨着,姜于婕却把注意力放在学姊的手机桌布上,那张照片她有印象,是之前她和学姊一同去土地公庙时,在回程上,在穗花棋盘脚下拍的合照。
“学姊,那个时候你许了什么愿呢?”
“什么?”严子乔被她没头没脑的问题给弄迷糊了。
“之前你带我去土地公庙时,你不是在月老的面前祈求了些什么吗?那……可以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望吗?”
“你说那件事啊。”严子乔回想了一下,“我许的愿就是希望你不要喜欢我,也不要离开我,仅此而已。”
果然是如此,不过其实也不难猜就是了。姜于婕闷闷地想。
严子乔把姜于婕的身子扳过来,捧起她的脸,舌头熟练地撬开她的嘴唇,在她嘴里胡乱地翻搅一通后才依依不捨地抽出:“明天也住下来吧?”
“不是说要减少见面的次数?”
“唔,可能是因为你就像毒品一样,不见的时候倒是还好,一旦见了你,我就会希望可以永远不和你分开了。”
姜于婕把脸撇开:“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等你变得不再需要我的时候---”
“不会有那种时候的。”严子乔抓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如果说一旦改变,就必须要和你分开的话,那我寧可永远维持着现状,性单恋又怎么样,现在的我应该……也不会再为了它痛苦了。”
姜于婕什么话也没说,因为她不想说出“我不希望学姊永远依赖着我”这类的违心之论。
就像庄裕群曾说的,喜欢这种感情,等意识到时就已经无法自拔了。
严子乔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继续说着:“更何况,我现在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晚上九点你打来的时候喔,可以说我就是为了那个时刻而活的呢。”
“学姊也太矛盾了,说你想独立自主,却又说你不想要离开我,甚至说什么最期待的事是我打电话给你。”
严子乔不好意思地搔搔脸,傻笑道:“哎呦,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会变成这样啦,矛盾,这很正常呀。”
“请不要把全世界有爱慕对象的人都拖下水好吗?说到九点的电话,因为星期一的时候会和我打工的时间衝到,所以我每次都要特别拜託我们店长让我去打电话呢,幸好那个时段人潮不多,店长人也很好。”
“欸,对吼,我都忘了于婕礼拜一晚上要打工的事了。”严子乔紧紧抱住姜于婕,将脑袋搁在她的胳膊上,“要是,于婕你真的觉得很困扰的话,以后就不用打给我了,毕竟,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己任性地要求你这么做的。”
“我是无所谓啦,不过你不是说我打电话给你是你一天里最开心的事吗?既然这样,剥夺了你的快乐好像也不太好,所以我之后还是会每天跟你通电话的。”
况且,对我而言,那也是我每天最开心的事啊。后面这句话,姜于婕没说出口。
姜于婕对开心全写在脸上的学姊道:“好了,快睡吧,明天我要去曹璟瑄她们家,所以晚上不会来你家。”
“欸,什么嘛。”严子乔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对着她毛手毛脚起来,“我们再来一次吧?好熬过之后见不到面的夜晚。”
“等一下啦,我就说等等了!”
最后姜于婕的抗议完全无效,直到隔天去陆曼她们家时,她眼下都还掛着两个熊猫似的黑眼圈。
“哇塞,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曹璟瑄开了门,立刻被姜于婕憔悴的模样给吓得倒退三步。
她懒得回答,只把手里提着的耳朵兔联名果冻交给曹璟瑄:“拿去,你不是喜欢耳朵兔吗?我在路上看到就顺便买来了。”
“谢啦。”
“小曼呢?”
回答她的是坐在电脑桌前,目光一刻都不曾离开过萤幕的赵婉茹:“她在厨房,听说你要来,她早早就去煮饭了。”
谢过了赵婉茹,姜于婕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甫进厨房,就闻到一股沙茶的香味,陆曼正站在瓦斯炉前忙碌,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
姜于婕看见陆曼戴着口罩:“小曼,你感冒了吗?”
从她认识陆曼以来,陆曼的身体抵抗力就一直不好,每个月总要生个几次病,却又不肯去看医生,望着她有些潮红的脸蛋,姜于婕难免有些忧心。
“嗯,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不需要太担心我啦。”陆曼苦笑,把碟子交给她,“可以帮我把菜端出去吗?”
“喔,好。”
看她还能正常的与自己交谈,气色也不算太差,姜于婕放心了点,捧着饭菜离开厨房。
曹璟瑄、陆曼、赵婉茹三人合租的公寓不大,今天陆曼煮得很多,盘子摆满了客厅的桌子,连赵婉茹拋下了她的泰维婭圣剑3兴高采烈地动起了筷子。
“我思考了很久后,决定要参加学校举办的比赛了,就是这个。”
吃饱饭,陆曼拿出一张传单给姜于婕和曹璟瑄瞧,传单上写着:第五届诗歌朗读比赛,近山大学中国文学系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