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2)

陈卿言是这样的固执。

    就像在遇见陆觉这人之前,他曾固执的认为,自己这一生不会爱什么人,亦不会恨什么人。

    但是陆觉出现了。

    陈卿言这才发现,自己爱极了他。

    却在这一刻,也恨极了他。

    “陈卿言他……”

    “出事了。”

    陆眠之再见他时,陈卿言躺在医院的那张白床上,像是睡熟了——他睡得这样沉,沉到陆觉连同他的呼吸都感受不到。

    陆觉就这样直挺挺的在床边跪了下来,他手里还拎着那瓶打北平给这人带回来的豆汁儿,这人怎么这样狠的心,自己这样叫他,都不肯醒来尝一尝?

    “陈卿言……我回来了……你看我一眼,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算我求求你。”

    尽管陈友利百般的阻挠,陈卿言却在这晚还是执意上了台。所有人都不知他到底为了什么,却瞧着这人这次在台上格外的不同——

    这段《九艺闹公堂》陈卿言从未说的这样卖力气过。

    可不是要卖力气些么。

    陈卿言鞠躬起身,由左至右环视了一圈庆园的样子。今日来的人不多,但却有不少熟识的面孔,他想起那日陈友利同自己讲:“听说你又回来说了,以前的熟客好些都来捧你。”

    是了。

    他爱相声,但更多的是因为这是他养活自己能吃上一口饭的手艺。

    他爱陆觉,是因为……

    “我再给你唱段探清水河吧。”

    没有人竖起耳朵来辨别他这句话里的措辞,自然也不会有人察觉到,这个“你”字,陈卿言在舌尖上滚了一番,最后狠狠的吞咽下去,是有多么艰难。

    “桃叶儿尖上尖

    柳叶儿就遮满了天

    在其位这个明啊公

    细听我来言

    ……”

    陈卿言

    倘若我是真的喜欢你呢?

    若是心上人是你,莫说是清水河,就是这海河跳上十遭,百遭,千万遭,我也是乐意的。

    不都是你说的吗?

    当初的话这样鲜活的打脑海中不安分的跳了出来,却都成了可悲的飞蛾,连最后那点儿取暖的火光也都熄了——那个端坐在台下,眼里唯有自己一个的陆眠之。

    再不会有了。

    他爱陆眠之,只是因为爱他。

    “秋雨下连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