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倾感觉到许晟边交谈,边不动声色地向自己靠近了。他本身就同许晟一起坐在较大较长的那条沙发上,楚知钰单独坐在一侧的小型沙发上。这么一来,这个占有欲呼之欲出的行为,简直就像是连小学生都不一定做得出的幼稚排挤。
许晟知道自己不该把事情做成这样,可他冥冥之中就是有种本能,或者说,更像是种雄兽对于自身伴侣被他人觊觎时的直觉,直觉自己就该如此。
甚至还恰似随口一问地说:“楚老师这个时间是来找他讲戏的?”
“这个时间”的四个大字,还被不太明显地刻意加重了。
好像明明都在同一时间来找程倾,楚知钰讲戏这种正事就是错处,他来给给程倾听自己的歌这种暧昧的事就应该。
“嗯。”楚知钰举起桌前方才程倾为他倒了水的一次性纸杯,抿了一口,语气淡淡地应,“有了很多新的感悟。”
程倾甚至不用看就能够知道,许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定被楚知钰气了个半死。当然,楚知钰也一定不会是有意。
“这样啊......”
许晟听不出太出语气地说,总之绝不是虚心求教:“那楚老师能不能和我也说说?”
楚知钰真的给他讲了起来。
程倾实在懒得插入他们两个一位阴一句阳一句、一位无动于衷语气淡漠的对话,撂下一句“我去倒水”就起身了。
说实话,程倾还是讶异于楚知钰的没有离开的,他可不认为是自己方才的那么一番话起了什么成效。
所以只能是......
楚知钰有话想要跟他讲。
相比时不时便情绪深沉难测的楚知钰,程倾自然更愿意一个已经十拿九稳到手的猎物受些委屈,后面再哄就好了。
所以在回去的时候,程倾开口赶了人。
虽然道明意图得极其隐晦。
他把倒好的水递给许晟,说:“你今天在外有行程,这么着急赶回来一定很累吧。”
许晟才喝了半口,掐着杯壁的手紧了紧,又放下。几乎是在听见这话的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程倾看得出来,如果楚知钰不在,那么现在许晟紧接着要说的就是一句“你赶我?”。但他脾气傲,自然不可能愿意在楚知钰面前同他质问,好像低了一头。
许晟的离开是带着气愤和委屈的。他将那杯水灌一样地大口喝完,接着空空如也的纸杯被不轻不重的“啪”一声放在了桌面,似有片刻余韵。
门被许晟拉合后,程倾才收回眸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楚知钰,等待起他的下文。
楚知钰没有半分吞吐,说的直接:
“他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