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可能不是一个人身体最脆弱的部位,但绝对是个只要控制住,便最能令人感到压力的地方。
程倾皮肤敏感,很快红了一片。可他既不敢发出声音惊扰,也不敢再动一下,生怕对方再次突然地爆发,令原本循序渐进的局面变得骤坠地狱。
画面被吸进楚知钰漆黑的瞳孔中,气氛沉寂的恍惚间,程倾感觉自己的皮肤似乎也因对方视线而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知钰握住了他的脖子。说是握,便只是握,他使了不小的力,好在却也没到让程倾无法呼吸的地步。
程倾被迫更仰起些头,局促的视野中只留下来自天花板无边无际的白。漫长的折磨才饮鸠止渴,被楚知钰的两句话刮出瘙痒:
“好像很激烈。”
“是他逼你的,还是你自愿的?”
其实楚知钰还有更多恶劣的念头萌生,根本无法遏止,正比如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拷问程倾他和岑远究竟谁*得他更*一些。
但他说不出口。
程倾可以自甘堕落,可以水性杨花,也可以毫无下限,但他做不到用更肮脏的词句折辱自己的爱人。
完全的被掌控下,程倾的喉结有些艰难地滚了一轮,他的笑也是:“你觉得呢?”
楚知钰根本就不指望从他口中听到答案。
反正也不会是真话。
程倾的性格是假的,承诺是假的,感情是假的,一举一动都是假的,只有此刻于他掌下的才是真的。透过薄薄一层的皮肤,楚知钰感知到了程倾的脉搏,和血液自血管中涌动。
那是他的生命。
楚知钰无比可悲地发现,自己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唯独这一刻真实。
看见程倾双唇微张,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样子,楚知钰很不客气地将两根手指塞进了他的嘴里。他用指腹死死压着程倾的舌头,让他再说不出一句胡编乱造、改善局面的话来。
他知道程倾有多会骗人。
也知道一段完美的谎言会有多动听。
他想,如果自己不这么做的话,可能下一秒,程倾就会编出一整套故事,让自己相信对方说那些话、做那些事仍然是拥有不得已的苦衷。
口水润湿了楚知钰的手指,有的又从程倾唇角溢出流下。冷眼旁观地注视着他的狼狈姿态,楚知钰的眼神骤然一紧,抽出手便将他向后推倒。
“身上还留着别人的痕迹,就邀请我和你上_床?”
猝不及防地撞进被子,程倾要了几秒舒缓晕眩,接着便实在有些忍无可忍。讽刺地轻笑一声后,语气轻佻揶揄地说道:“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