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隙,他将奖杯也塞进他手里,导致程倾不得不先找地方把占据他过多动作空间的东西都放下。等把花和奖杯都堆在桌子上,楚知钰已经从玄关换完鞋,走了进来。
秉持废物利用的原则,程倾转过身同他向脚下使了个眼神,没有半点要体贴对方风尘仆仆的意思,哪怕这种风尘仆仆也是因为他:“今天阿姨请假,还没有遛狗。”
说完,程倾又突然改了主意,提供了第二选项:“或者你现在把它带走,我怕它晚上在我床上上厕所,而且未来至少大半个月我都不在北京。”
他经常把狗扔给楚知钰。毕竟他很清楚,把狗留给保姆或者助理带,对方肯定更愿意自己养。
其实楚知钰早知道,对方并没有那么在乎这个奖项,否则也不会让他去代领。但进门开始,对方就没有一点为此喜悦的样子,还是将他的高昂情绪冲淡了些。
他微微垂下眼帘,但依然是柔和地浅笑着,攥了攥早便上前拉住了的对方的手,说:“好,我把它带走。”
程倾点头“嗯”了声,盯着楚知钰转变黯然的神情,似乎是直到这时才想起什么,感到无语地笑:“你又怎么了?没谢谢你的花还是什么?你林林总总送我的花都够给家店供货了,我没地方搁都没扔进垃圾桶,你还难过上了。”
这段时间以来,楚知钰越来越林黛玉,好像什么时候都能矫情委屈一下。其实他大抵清楚,对方也是大抵知道自己和岑远的关系的。
“没有。”楚知钰看着他的眼睛,犹犹豫豫地说,“我只是在想,你内心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程倾抬了下眉,靠在餐桌的台沿上,一副等他下文的姿态。
楚知钰却似乎不愿意再往下说,将话题转向了工作上面的事。他本科毕业后去了美国念mba硕士,两年内只接了两部电影,其它时间都在为程倾的公司无偿打工。
聊过几句,他极其自觉地走向玄关,又拿着狗绳折返,给雪纳瑞套上,牵住,只留下了一句:“我走了。”
程倾没同他计较这段欲言又止,也没目送他出门,闻言耸耸肩便回了屋。
但他还是收到了楚知钰有关这段话的下文。
在隔天清早飞往悉尼的飞机上,在起飞前。
【楚知钰】:这两年你一直在不停地进组拍戏,我以为你会很想要内地的影帝满贯奖项,可是你让我代你领奖,好像这对你又并不是那么重要。你想开公司,可是去年四月份你的证券公司上市的时候,你好像也没有特别开心。包括昨天我和你讲项目的得利,你也好像兴致缺缺。
【楚知钰】:我真的不明白,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可以不知足,得到后永远想要更多,一直往上走,但你不可以得偿所愿,却内心实际根本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