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受吗?”贺莹看着裴邵皱眉忍耐的样子也有点担心, “要不要在我身上靠一下?”
裴邵高大的身躯靠了过来,把头枕在她肩上, 闭上眼缓解难受的感觉。
贺莹帮他把头上的发箍取了下来。
“裴总,喝口水吧。”周天买了水回来,把瓶盖拧开了。
裴邵不得不坐起来:“谢谢。”
他喝了两口,然后又很自然地靠回贺莹。
“先休息会儿吧。”贺莹说。
“妹妹,妹夫他生病了吗?” 贺康小声问。
“没事, 他就是有点不舒服。” 贺莹说:“我在这里陪他缓一会儿, 你们先去玩吧。”
“没事。”周天说。
“妹夫生病了, 我们陪着他。”贺康虽然也很想去玩, 但是他也很担心这个对他很好的“哥哥”。
裴邵睁开了眼睛:“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先去玩吧。”
周天还想说什么, 看到裴邵的眼神, 突然反应过来:“啊,好,那你们先坐这儿休息一会儿, 我带康康哥哥去玩, 等会儿再来找你们。”
“我不想玩了, 我想陪着他......”
贺康的拒绝没有管用, 周天把他拉走了。
裴邵又闭上了眼睛。
“好点了吗?”贺莹问。
“还是头晕。”裴邵靠着她,声音隐约比刚才说话还要虚弱了几分。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怎么坐个海盗船吓成这样。”贺莹侧头看他,带着点取笑。
“我不是害怕,是生理性的不适。”裴邵辩解。
“好,那你再休息会儿吧。”贺莹哄小孩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发现裴邵的头发摸起来细细软软的很蓬松,忍不住又摸了几下。
裴邵只是安静又温顺地靠着她,任由她的手在他脑袋上揉来搓去。
贺莹又把裴邵被她揉乱的头发拨整齐,然后放下手,安静地看向正领着贺康去玩飞椅的周天那边。
贺康看起来很开心,蹦蹦跳跳的。
她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
休息了五六分钟,裴邵不得不坐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贺莹问。
“没那么难受了。”裴邵说:“去找他们吧。”
“他们自己玩的好着呢。”贺莹抓住他的手:“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公园里离游乐场不远的地方就一棵大树,巨大的树冠下摆了几张围棋桌。
今天天气不错,树下的围棋桌都已经被人坐了,还有人好奇围观。
得益于围棋近几年的推广力度很大,吸引了一些年轻人,下棋的不只有中老年人,也有年轻人。
贺莹拉着裴邵溜达了一圈,其中有一桌甚至是一对年轻人在用围棋下五子棋,她还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才拉着裴邵离开,最后站定在一局棋局旁。
对弈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先生和一个青年。
贺莹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这盘棋很快就要结束了,而胜利方毫无悬念的是那位青年。
果然不过五分钟,老先生就苦笑着认输了。
“承让了。”青年笑着捡起了棋子。
本来下完棋就准备离开了,却看到贺莹跟裴邵坐了下来,不禁又停下脚步。
“我最近进步很快,让你拿黑子吧。”贺莹挑眉对裴邵说。
裴邵没有异议。
青年看了一会儿,掩不住惊讶之色,他意识到这是两个高手。
不知不觉,他们这桌的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几乎把两人包围在了最中心,他们一边看还一边小声讨论,不时还发出一声叫好声,可处在包围圈中心的两个人却仿佛毫无所觉,只专注于面前的棋盘。
正如贺莹所说,她最近的确进步很快。
实战才是最能激发人的潜力的,更何况是每天高强度的跟不同的职业棋手下棋,贺莹本来就悟性高天赋强,在这么高强度的锻炼下,棋艺和状态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裴邵明显感觉到贺莹比在去棋院之前强了不少,最明显的感受就是,他开始觉得吃力了。
像是回到了少年时面对贺莹,压迫感扑面而来。
周天中途带着贺康过来找了他们一次,好不容易才挤进围观的人群里,看他们下棋下的认真,跟贺莹说一声又带贺康去玩去了。
“我输了。”裴邵抬起头来,看着贺莹,从容认输。
贺莹挑眉:“我这些天在棋院可不是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