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吃饭时,她就注意到了,温在臣反复拿了好几次手机回消息。
现在又是冒个不停的消息,她也不是傻子,能意识到温在臣接下来显然应该是有要紧的事。
温在臣一顿,无奈地看她一眼:“我忙起来也难得有时间来见你,今天好不容易有——”
“我不是以前那个睡觉都要人陪的小孩了,”楚盈兀然打断他,神情认真,“你有更需要忙的事,想找我的话,我也一直在这里吧?”
女孩清澈如水的黑眸直直望进他眼底,温在臣张了张嘴,手指紧了紧又松开,半晌还是应声:“好。”
楚盈本想让他直接去忙,她打车回家就可以,温在臣却以公司跟她新家顺路为由,非要送她回去。
她知道温在臣公司的地址,回忆了下路线,确认确实是顺路,这才上了温在臣的车。
回到家后夜色更静。
轻轻一带,门便自动缓慢合上,扣板的咔哒声像是要将纷杂的世界隔绝门外,疲倦感后知后觉涌上全身。
楚盈回到房间就将自己摔进床里,缓缓闭上眼。
独处会让她更容易恢复能量。
一时都有些不适应自己此刻是独居,楚盈阖眼了半分钟,忽然想起了什么睁开眼,点开手机找到祝若萱的微信。
手指留在半空顿了顿,楚盈打字:我已经搬走了。
盯着几个字半晌,又打:你回去吧。
正要发出。
一通来电打断她的动作。
定睛看清了屏幕备注,才发现来电人正是她想发消息的对象祝若萱。
楚盈愣了愣,回忆起吵架以后,祝若萱甚至连消息都没再给她发过了,出门都是留的纸条。
怎么会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分神犹豫的几秒内,电话很快又被挂断。
楚盈迟疑地将手指抬了抬。
虽然两人最近关系确实有些僵硬,但她现在也搬出去了,好歹过去合租了一年,关系没必要闹到这样。
况且……以祝若萱的性子,如果没事,应该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直觉不对劲,楚盈还是重新拨了回去。
手机没有立刻被接通,楚盈手指每日追更婆文在企恶峮五儿四九〇吧一九二吃肉停不下来紧了紧,那点疲惫都被压下,一阵不祥的预感冒上心头,好看的眉眼不自觉紧皱起来,盯着屏幕上亮着的号码一眨不眨。
大概是十秒,又或者是二十秒。
铃声蓦地停止,显示通话被接通,楚盈松了口气,正要出声,那头传来的却是一道男声:“喂?”
楚盈动作一顿,眉头又不自觉锁起:“你是——”
男声比她要快:“你叫楚盈是吗?”
“……是。”
“我是警察,祝若萱是你朋友吧?”
楚盈愣了下:“她怎么了?”
“她喝了酒,路上跟人起了冲突,把人打伤了,对方不接受和解,”警察简单概括了一下事情经过,“你现在有空的话过来一趟?”
楚盈下意识追问:“她有受伤吗?”
“没有皮肉伤。”
楚盈安下心来,沉默片刻,想说自己跟她关系也没那么好。
“但是她现在的状态也没法做笔录,”警察又补充,“我们还是优先调解,一切都要等她醒酒后协商,今天也不早了,最好是能把她先带回去。”
“你有空吗?”那头再次问。
电话两端同时安静了几秒。
楚盈视线不自觉地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半晌。
“……好。”
她手指摸到桌上的钥匙扣,站起身,低声应:“我马上过来。”
-
直到抵达派出所门口,楚盈盯着上头大大的“公安”两个字,才意识到自己都在干什么。
祝若萱分明有这么多朋友,怎么偏偏打给了她。
而她居然还来了。
楚盈抿着唇,神情由一瞬的恍惚后又变得平静。
就当最后一次了。这次过后,两不相欠。
楚盈吐出一口气,走到玻璃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