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马师边调整马蹬,边搭腔,“对了,要记得给它留一点体力,在最后直线冲刺。”
骑师推了下头盔沿,露出一颗自信满满的额头,眨眨眼,“知道,安心吧,我会再带回来一个冠军。”
人群中忽然传来骚动,视线整齐划一投向同一方位——大屏幕上在滚动赔率,柚子的赔率最低,就在刚才,由1:4,立马跳变成了1:3,兰迪心一惊。吃惊之余,刹那间,又变成了1:2,赔率怎么会在开跑前有如此大浮动?这可不是按照提前说好的来啊......
他猛然醒悟,意识到有人正在场外疯狂下重注,拉低柚子的赔率。
辛戎在楼上包厢内,盯着赔率变化,心底也是一凉,脸色变得凝重。
有人在捣鬼,如果赔率还要继续下拉,跌破1.5,那么他投注出去的一部分钱,根本就是废纸,更别说给祁宇致命一击了。
辛戎狠狠揉了几下太阳穴,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捋清思路——
拉盘搅局的最大嫌疑者,祁宇无疑。
他强迫他押了不止三百万美金,还押了能够“袒露”的全副身家。尽管他留了一丝仁慈,没有赶尽杀绝,没有死抠鸡零狗碎,只需要那下注的财产总额,与自己暗中调查的数字,接近吻合足矣。可反过来,以祁宇立场,这是盘不公平的赌局。
绝境之下,人自有求生本能,好的坏的手段都会使上,即使孤注一掷、不惜血本。更何况这是祁宇,一个绝不甘心走向败局,头破血流都要当“人上人”的偏执小丑呢。
辛戎眉头深锁,那除了拉低赔率外,祁宇还会施展哪些龌龊手段呢?
屏幕画面跳跃,赔率竟又下滑了一些,跌破2了。
盯着这些红色数字,简直要脑充血……可他无法置身事外,敬而远之。
他不再来回踱步,坐下来,托腮沉思,不能中祁宇的诡计,对方是想逼着他追投,稳定赔率。只要保证柚子摘得桂冠,自己就不算输。
惨胜,也是胜。
他思维逐渐清晰,有了个大胆推测——
祁宇说不定买通了自己这边的人,要作马。重赏之下,必有莽夫。可是,会作哪匹马呢?现在场上,除了柚子外,他这边还控制着两匹马,作为保险。
极大可能是作柚子。
作柚子的话,就一定会在赛程中施压,无非就是派遣自己的马使绊子、夹击柚子,更粗暴简洁点,直接让骑师失误……难道不会是.......命令骑师堕马?
在赛马协会眼皮底下,倘若为非作歹得太过嚣张,拉了协会面子,协会可不留情,会直接将“老鼠屎”移交给fbi审问。每一年,不知有多少相关从业者因未守好“底线”落网。祁宇真会这般一意孤行、明晃晃疯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