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隆清了两声嗓子,勉为其难说:“行吧。”
结果,两人押的马都没能赢。他俩也确实懂一些马,看中的马在最后一百米之前,跑得不相上下,哪料场上出现意外,一匹马跑折了腿,惨叫着与身侧的马相撞,连环反应,他俩相中的马也未能幸免于难,受惊换道,折损距离,与冠军失之交臂,反而是直线落在末端的马捡漏冲了线。
“哇,真刺激呐。”输了比赛,辛戎还颇为好心情的点评,“这就是赌马的魅力吧,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无法掌握真正的胜利。”
达隆没应他,直奔主题,“借一步说话?”
辛戎掐灭烟头,扭脸,越过他肩头,直直盯着他身后的属下,“可以倒是可以,但只限于我跟你。”
达隆会意,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看台,走过赛道,来到了一处僻静的门廊。门廊是白色拱形的,仿希腊式风格。
远处,太阳光强烈,草坪和沙地亮相圈,也被晒成了一片白色。
又有一批马在闸道里就位,下一场比赛就要开始。
“还要不要再赌一次?”辛戎开玩笑提议。
达隆瞧见他没个正形,并不是要谈正事的样子,眯着眼睛,腮帮子咬紧,似乎要发作了。
“先别急着生气,兰妮把方案一五一十都告诉我了。”辛戎话锋一转。
达隆一愣,峰回路转。铃声遥远而模糊地响起,即使遥遥的看不太清,但能够想象马儿们扬着蹄子,一跃而出。
“离开恶意收购方,去吞下别人,这个方案当然更好,即使要背负越来越多巨额的债务。”辛戎语气戏谑,说不清是肯定还是否定,顿了顿,“对了,我还是想问......肖卡特规模庞大,您不怕玩火自焚吗?”
达隆的思绪被拉回,没有立刻接话,盯着辛戎,本能地从鼻子里冷哼出声,反唇相讥,“你真是个表子养的,认为自己在说实话,以为这些屁话具有攻击力,真能伤人……你小看了我,我会笑到最后!我才是真正的赢家!”
辛戎做了个消消气的手势,“误会了,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接着,十分无辜地耸耸肩,笑着念叨,“没有全知全能的神……”
达隆觉得辛戎的话语格外刺耳。他听出了他其实在讽刺。他额角青筋直跳,竭力抑住怒火,“不要随便谈论‘神’,在你根本不了解他的情况下……”
辛戎挑挑眉,不被他的负气压所骇,“扯远了……这是我们今天的重点吗?不是吧。您既然主动来找我,是想找一个真正的解决方法渡过危机,不是吗?”
达隆哑口无言。他这时突然想起兰妮的忠告,心里几番挣扎,隔了良久,承认,“对,你说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