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业再怎么蹦跶，也不过是秋后蚂蚱罢了，他很早之前就开始计划，打算将郑家从底部连根拔起，并且现在也到了实行的时候，要不是郑业的父亲还算是有点手段，他的计划还能再快一些实现。

    现在看来，没必要顾忌郑业他爹那张老脸了。

    小丁见怀璟表情冷得骇人，虽然心里好奇得要命，但只敢偷偷看了几眼被怀璟扛着的前老板。

    陈妄此时面潮红得厉害，紧闭着眼，似乎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又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身体崩得很紧，像张拉紧的弓

    小丁不敢多看，赶紧快步上前开了门。

    怀璟将陈妄的身体往下一降，在他即将落地之前，及时地用左手勾住了陈妄的腰，然后又用右手穿过他的大腿，将人稳稳抱了起来。

    就着这个姿势，怀璟抱着陈妄钻进了车里。

    他拉下车内的隔板，不想让前座的俩人看见陈妄的这幅模样。

    “回刚才那个地方。”他淡声道。

    陈妄一面抗拒接触怀璟的身体，但对方身上熟悉的冷香让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本能渴望，使得他不住想往怀璟身上凑。

    尤其是怀璟的皮肤微凉光滑，蹭过去非常舒服，可以有效的缓解他身体里的部分难挨热意。

    可是他心里更强烈的念头在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是怀璟，是那个当年不告而别，并且在他人生谷底的时候弃他而去的狗崽子。

    对方是个彻头彻透的混账东西，他不应该贪恋这人给予的那一点诱饵，就甘之如饴地巴巴凑上去。

    陈妄咬破了嘴唇，想让自己的恢复清醒，起码不至于沉溺在这难以见底的欲海里。

    他不能坠进去，五年前的教训，一次就足够了。

    陈妄是如野草般生长的人，可以被人踩在脚底下践踏，可以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暴雨霜雪，他也是如此走过来的。

    但他唯独不能任由烈火燎原，将根茎都蚕食殆尽，若是大火将一切都烧透了，烧尽了，那他，便就不再是他自己。

    陈妄的唇被自己咬出血迹，显得唇色愈发鲜艳，也更令人心惊。

    怀璟见状蹙眉，扼住陈妄的下巴，将自己的虎口送了过去，“难受的话就咬我，很快……”他望了一眼车窗外，风景正极速向后掠去，“我们就到了。”

    陈妄毫不留情地在他白皙漂亮的手上，咬出一个深深的带血牙印，但咬了一会儿过后又松了口，他喘了口气，恶狠狠地说：“别以为苦肉计对老子管用，唔……放开我！”

    他被怀璟搂抱着坐在对方大腿上，这个颇为类似抱小孩的姿势，让陈妄恼火又羞耻，他想挣出对方的怀里，但奈何车里空间就这么大，何况前座还是司机他们。

    怀璟一只手牢固地卡在陈妄的腰上，并不让他动弹，这个姿势让他丈量到陈妄的腰，发现对方的确瘦了太多。

    不知道陈妄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才会从当初意气风发的桀骜模样，彻底成为被现实击垮的落魄形象，落差之大，让怀璟心生不由心生恍惚。

    他低声喃喃道：“陈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该是这样的……”

    过去的陈妄，无论是叼着烟打台球，还是冒死都要飙车赢下彩头，在人群中，他永远都是最惹眼领风马蚤的那个，不高兴了能给人身上烫烟头或脑袋开瓢，高兴了就肆意挥霍无度，把钱撒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