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果然是奴家肚里的蛔虫。王怜花看向阿飞,阿飞立刻从怀中掏出个竹筒,竹筒打开,里面飞出一只鹅黄的虫子,圆圆胖胖的,一看伙食就非常好:培育这东西可花了我不少功夫,我已让阿飞在院子四周的路上撒了只有这小家伙才能闻到的药粉,除非那人洗上三天三夜,否则绝不可能找不到。
那你确定刚才那人与当夜那人是同一人吗
王怜花却是摇了摇头:恐怕不是,我怀疑真的不是梅花盗杀的人。他从胸口摸出一个飞镖,刀锋闪着冷光,这人大概也是听了梅花盗重出江湖的消息使的是梅花暗器:虽都是梅花图案,可你看这两把,连大小都有出入,更何况这毒就更不入流了。否则那小翰林怕是早就毒发身亡了。
事实上,谭昭也早有这种猜想,倘若真是梅花盗,他肯定求的是无敌宝鉴,这人销声匿迹二十余年,倘若缺钱早就作案了,没道理跑皇城底下夜探翰林院。最主要的是,刀客的死法太凶残了,梅花盗虽然也很凶残,但这人偏向用毒。
可他还是开口:那么前辈以为
宝藏,先帝金锭,状元郎你觉得呢
谭昭觉得这个可以有,但是户部资料那么多他哪里查的过来,他脑子转了转,决定先去趟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谭昭去找大理寺少卿左明,却被告知左少卿进宫了,随后去找李寻欢,这人竟然在牢里和狱卒喝小酒,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了。
怎么这副表情
谭昭摊手:我这是高兴的表情,案情有进展了。
听完谭昭关于林逸的消息,李寻欢也不由地唏嘘:如果可以,我倒希望给林编修一个改过的机会。
所以说这人真的烂好人了,只要不触犯原则性问题都可以好好商量,谭昭自问没这么大的度量:唔,这事儿恐怕有点困难。
李寻欢疑问地瞧他,谭昭摸了摸鼻子,开口:你也知道我时间紧急,所以先去找了礼部侍郎董大人,又请了柳编修带路,他受了伤。
最重要的是,人总是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如果第一次做错事的时候便被轻飘飘地带过,那么第二次的踏错也不会太远了。
人的欲望就像一扇门,只要一朝打开,除非外力钉死,否则只会越来越大,而不回做到及时收手。
林逸是个成年人,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他熟读圣人典注也知道本朝律法,并非不知道如此做的后果,但他做了,就该想到事发后的结果。不是所谓情有可原,人有可怜之处,倘若人人都像他一样,那么只有有其理由都可以得到宽恕,那还要律法做什么。
那便罢了。
谭昭并不喜欢此刻李寻欢的表情,李兄是个好人,但好到这个地步迟早有一天会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从而做出后悔一生的决定,但他也明白交浅言深,牢房也不是一个讨论人生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