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绪刚一飘远,对面的人却开口说话了:你是来杀人的,对吗
江枫眉头一跳,看向自家结拜大哥,见他神色皆无,料到弟弟所说不差,便又听到弟弟开口:而能引动西厂都督前来,你要杀的绝非是无名之辈,万党的人
燕南天此刻已经不想呆在包厢里了,这江兄的弟弟莫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咋啥都猜对了呢!
可下一句,他就不爱听了: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为好,你若有本事,那就一夜之间杀尽所有的万党。但你若是没有,便不要轻易动这个手。
这话气得燕南天拍得桌子山响,怒道:你个道士,懂什么!
你若杀一人,万党便会将这命算在朝中清流身上,若此法有用,必不会如今无人使用。谭昭抬头,眼神清铄:届时,你就会成为万党在朝中铲除异己的利刃,燕大侠的剑,不该蒙尘。
燕南天大怔,竟是不知是自己有理还是对方有据了。
江枫是世家子,虽出来行走江湖,却很是明白其中关窍,随即脸上的笑容愈发深刻起来,果然不愧是他的弟弟,人品心性就是没得挑,初次见面就能仗义执言,定是一位好男儿,这般想着,说话也愈发热切起来:弟弟此话有理,大哥不及你矣。
这位大哥说话,真的总能噎得人无话可说。
江兄,那便后会有期,若可以,便当从未见过我好了。
江枫立刻就不依:那怎么可以,方才我已让我的书童江琴写信回家,母亲看了,定是十分欢喜的。
谭昭望着少年诚挚的眼神,依然坚定地拒绝:贫道已是方外之人,此事已上达天听,无可转矣。
从状元楼出来,谭昭哪里还有什么兴致逛京城,回绸缎庄换回自己的道袍就一路轻功驰骋回了摘星阁。
而摘星阁内,早有一个大佬坐在院中等着他。
这位大佬,自然就是雨化田,相比在宫外的随意,到了宫中这位又穿回了飞鱼服,肩部暗纹衬得他更加俊秀,只是谭昭显然没心思欣赏男美人。
李道长,别来无恙。
别搞得咱俩很熟好不好,谭昭槽多无口,只能坐在石桌的对面,拿起桌上的酒壶也给自己倒满:咦这酒雨公公,您要不要这么自来熟啊,这酒才刚酿没两天,现在喝只能喝个苦味啊!
本公倒是觉得不错,李道长炼丹的手艺不如何,酿酒倒是一把好手。
谭昭没好气地喝了一口,只觉得涩得很,又无奈放下:明人不说暗话,风雪将至,雨公公如今前来,绝不至讨杯难喝的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