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众人如梦初醒,就有人开口:惭愧惭愧,在下或许明白侯公子所言了,与这般的歌声相比,在下的画当真不画也罢。说完,便投笔入湖,走到船头听曲去了。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风,知道露台这边只有谭昭和侯希白,下一曲才继续响起,只这次开口的人已经不是尚秀芳了。
只一首
侯希白却摇了摇头:非也,尚大家每登台,都有两曲。一曲独奏,一曲为寻知音同奏,今日在湖上,获胜之人便可与尚大家游湖。
你们古代的饥饿营销简直比现代还可怕。
谭昭开口:侯公子可是为此而来
侯希白点头:也算机缘巧合,但能与美人同游,也是幸事,谭兄风趣文雅,可通乐理
问是这么问,但读书人若是连乐理都不通那就不是读书人了,谭昭自然会,但他无意去争这个:宽心,在下不恋女色。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幸好侯希白不是动辄杀人的魔头,闻言也只是笑笑,毕竟别人不想说他难道还能拿剑架在人脖子上说不成,他只是听说师父对一佛门弟子看重甚深想看看是如何的人罢了。他敛下眸中的深意,认真地擦拭竹萧。
未几,尚大家就又出来了,这回便是竞争游湖的机会。
竞赛的规则很简单,尚大家弹唱古琴,只谁能应和上,那谁就获胜。但谁都知道尚大家琴艺之高,当世无人出其右,到如今已有两年未有人应和到最后了。
便是侯希白,也不能。
一时之间,平静的湖水都被音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碧波荡漾了三圈,便有一大波人收了手,而等一分钟过去,湖面上的声音已经少得可怜。
不过一琴音,一萧音,一箜篌,一琵琶了。
这箫声,便属于侯希白。
看过比武的,看过比文的,还真没见过这样比音乐的,谭昭听得挺欢乐,只忽的一刹那,他脸上一变,看向侯希白的眼神却高深莫测起来。
这人跟裴矩什么关系吹箫的小习惯都如此相似,肯定认识!谭昭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心中立刻安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