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条件,不出七日,对方就到了川渝之地的青山城。
也是在这里,他吃到了人生中第一个败仗。武穆遗书不是万能的,他赢就赢在岳将军的巧心思,赢就赢在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可便是如此,也抵不上一场对方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战役。
他原本想要莫声谷看看不选他的后果,然后因为这点儿可笑的卖弄,他侥幸捡回了一条命,这才有了后来的刘军师,也加剧了莫声谷身上的伤。
他救了我两次,我却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桃花岛了。
刘基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可新君多疑,已经有小人不断在新君面前进言,称他的武穆遗书来路不正,并不出自桃花岛,或与前朝余孽有关。
大多是捕风捉影的传闻,真不真其实无甚关系,新君信了,便是真的。他在民间的声望如日中天,新君已容不下他了。
当初他曾发誓,便是新君登基后容不下他,他也甘愿如此,可如今灾祸临头,却仍旧心酸苦楚,或许方到此时,他才明白莫声谷看着他的眼睛里到底有什么。
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或许从一开始,便没有入对方的眼,否则以对方的能耐,又哪里需要他的辅佐。
刘基的语气太淡了,李长空已听了出来:你来托孤以先生的聪慧,如今远还没走到这一步吧。
不,我是来送回这个的。
刘基上前,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无名字碑前,这里是殷离和李长空特意为谭昭设的衣冠冢。海风一吹,将上头包着的布吹开,只露出武穆遗书四个大字。
海风猎猎,将刘基的衣角吹得飞扬起来,不久就消失在了渡口。
李长空就直接盘腿坐在坟前,也不说话,兀自掏出一盅小酒喝了起来,他的酒量并不好,喝上三盏就有些晕晕乎乎,故而殷离才说冷泉下头的酒够他喝上八辈子了。
今日他酒量更差,喝了一盏,就有些上头。
别人的酒量,都是越喝越好,怎的你越喝越差。他走了
嗯。李长空低低应了一声。
我其实刚才都听到了。
我知道。李长空又应了一声。
殷离就有些恼了:我说你这个人,木鱼脑袋吗,我真想撬开里头看一下!武功高了不起啊,老娘照样
阿离,我有些难过。
殷离一顿,本就不盛的火气瞬间就泄了:他并不希望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