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瞧着,这汉室的皇帝,如何一步步,自掘坟墓!
只是恐怕,皇甫家,难以善终了。荀彧一叹,有种莫名的心凉,倘若他还在朝为官,必要进宫为其求情,可他明白,这情,求不求,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汉室天子,自来凉薄,他并非不知,只是掩耳罢了。
而这会儿在火中烧的皇甫小将军,正在承受来自老父亲的暴怒。他并非全无谋划之人,早在几日前,就跟郭琛做了交易,用神物将父亲接到了扶风。
今日皇甫嵩从昏睡中醒来,竟是精神头好了不少,一听才知道是青州刺史出手替他调养旧伤,但他多年从军,有种格外的敏锐:坚寿,你说,你用什么做了交换
皇甫坚寿见父亲大好,便不作隐瞒。
荒唐!糊涂!气得皇甫嵩哟,脸红脖子粗,就差抄起家法毒打儿子一顿了。
父亲,您息怒!
眼见父亲愈发暴怒,皇甫坚寿忽然挺直站立:父亲,儿子不是他刘家的狗,狗都会疼,儿子凭什么要为那样一个人卖命!
半晌,皇甫嵩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何其大逆不道!
是!父亲倘若还认我,便同意儿子带着皇甫军驻守扶风,一生不回长安。如今的天子诏令,实在不值几个钱。
皇甫嵩眼神黯淡:若为父不允呢
皇甫坚寿双目含泪:那父亲大可以随意找个名头‘杀’了儿子,从此以后,世间再无皇甫坚寿此人。
你当真想好了
男儿泪,已是落下:是,儿子想去青州。
青州啊,青州,皇甫嵩抬手拭泪,许久许久才开口:为父累了,旧伤不治,昏迷不醒,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皇甫坚寿猛然抬头:父亲!
皇甫嵩却已经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却是难以言喻地放松。
是,父亲。
皇甫坚寿转头,皇甫嵩的声音却又响起起来:为什么是青州
因为,青州刺史郭元璟是个好人,是个一言九鼎的好官,一样是个非常天真的人,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