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落了一场长达三个多小时的阵雨。八点一刻,书玉在充满檀木香气的房间里醒来。
房间里没开灯,轻微的夜盲让书玉看到的一切都很朦胧,脑袋昏昏沉沉。
梁逐有事要和沉聿说,楼上有公共的娱乐区,梁逐让书玉去楼上先玩着。书玉知道这意思是她不方便在场,她没什么好奇心。沉聿却让人安排一间商务套间,他与梁逐去会议室,书玉在外间等着。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狼狈为奸什么阴谋,书玉玩手机都玩得无聊了,也没有见人出来。
期间有服务生送进来饮料和小蛋糕,书玉睡着之前的记忆到这里就断掉了。她不确定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靠着沙发的那半边身子都麻了,刚一动弹,盖在她身上的外套滑落下去,她下意识地去够了一下,手臂酸软无力,只够到一点点衣角。
港城的职场片盛行,现实里的上班族也同剧中一般透着一股为金钱奔波不息的精英气息。或许是为了方便上班族们符合职场特色的通勤装扮,港城室内的冷气总是打的很低。
阳台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潮湿海风灌进来,带着咸湿水汽刮得书玉蜷缩起小腿,像是被扎了无数根针一般酸痛。
痛得她不由自主地小声吸气,穿着长袖衬衫的双臂也冷得发痛,拧着眉毛看过去。
雨后的夜晚在半环形的阳台上拢起深蓝色的光圈,肩宽腿长的男人正倚着护栏在打电话,上身一件墨绿色的衬衫,因为外面的灯源明亮,才没与夜色相融。
敷衍完电话里的人,沉聿回到房间,随意将手机一丢,在书玉旁边弹了两下,又安静躺在柔软的沙发里。
室内的灯光亮起,他弯腰看向缩在沙发里的书玉,“醒了?”
他声音里没什么起伏,书玉却慌得要死。四下看了看房间,跟第一次抽烟被家长发现的高中生一样紧张,“梁逐呢?”
那天在梁太的宴会,书玉落荒而逃,狼狈的样子惹得父母震怒不已,回家后问她是和谁去鬼混,她也不说,只会睁着双大眼睛掉眼泪。
书玉的妈妈不想女儿被丈夫打骂,在这个女人看来,靠女儿发达是笔长远投资,不能因为一点小失误就前功尽弃。于是连夜做好打算,联系了港视娱乐的副总,把书玉加塞进培训班。
豪门圈里不缺风流韵事,在宴会上鬼混也不算新奇。
现如今的生存压力剧增,嫁进豪门的男男女女们,哪一个的履历单是能摆到阳光底下晒的,恐怕没一个能拍着胸脯说自己一路走来是一尘不染的。
书玉当时虽然衣衫凌乱,但看到的人也没几个。
书玉妈妈准备过段时间,等女儿上完了课,风声过去了,再决定是否让她同时勇闯娱乐圈和豪门圈。
书玉对妈妈的计划很无语,母女俩相处短短数月,书玉已经从她身上接收到了无限的鼓励,她甚至盼望着书玉从培训班毕业去参加港姐选拔。
那些参赛选手不是博士就是硕士,是她一个艺术中专都没毕业的文盲能混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