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长达三个小时的股东会议，沉聿从顶层的玻璃窗俯瞰整座城市的狂风暴雨，想着台风天确实不适合办公。

    蒋玲琛在国外出差，替她出席的是她的秘书柳文清。等其他股东都离去，柳文清叫住沉聿，“新婚快乐。”同时递来两个利是封。

    利是封就是红包。本地人结婚时有派利是的风俗，把一些零钞装进红包里，寓意分享喜气。开会之前，唐晟按照参会人数分发下去，领到的人又都回沉聿一句新婚快乐。

    早年间柳文清和蒋玲琛多次被狗仔拍到，传出同性密友的绯闻，认识她们的人对二人的关系都心知肚明。沉聿自问没资格过问生母的情感生活，私下默认柳文清是长辈。

    柳文清还回来的这两个有沉甸甸的重量，沉聿收起来，“谢谢清姨。”

    柳文清笑着摇头，“这是我和你妈给那个小朋友的”

    雨水拍打着玻璃，柳文清拍了拍沉聿的肩膀，有些感慨道：“你要是喜欢她，就好好过日子。没必要为了沉旗手里的那点东西糟蹋一个小女孩。”

    对于柳文清的话，沉聿没解释。

    虚情假意、浅薄拜金。就是这么个还未成年就被父母当赚钱工具，情感淡漠的人却愿意为了林乐言的孩子让步。

    知恩图报有情有义这种好品德怎么会和周书玉这个小骗子挂钩呢，恐怕她对自己的孩子都不一定会这样真心呵护。

    不过沉聿并不介意。彼得三次不认主，她现在已经有了软肋，有的是时间等她屈服。

    入夜，沉聿给司机放假，自己开车回的别墅，玻璃温室外的无尽夏和蔷薇被雨水打碎一地，他透过玻璃看了一会儿这些小可怜，才从车上下去。

    书玉从楼上下来，两人在楼梯上相遇。

    沉聿旁边亮着一盏壁灯，暖黄色的灯光在他的身体上流动，让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蒙上一层光晕，有一种油彩的柔和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