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渐渐变得冷寂。

    好像温和的春天一瞬间入了冬，两人脸色皆凝了一层冰冷的霜雪，管家和佣人们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就剩下他们在餐厅里。

    林子矜抬眼，轻声问道：“你很在意这件事吗？”

    这句话让盛泽珩气息更沉重，他竭力平稳自己的情绪，不至于表情太过失控。

    “在意，也不在意。”盛泽珩语速很快，“我喜欢你，无论是什么样的你都喜欢，抑制剂过敏之类的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可我也很在意，我在意你为什么不对我坦诚，我在意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究竟是我不值得信赖，还是……”盛泽珩深吸一口气，盯着林子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根本没有喜欢过我？”

    寥寥几句话，掷地有声。

    林子矜握着汤勺的手指收紧，指腹因为太用力的缘故，压得血色尽褪。

    很久之前他就想过坦白，尤其是察觉盛泽珩炙烈的爱意之后，那种被心脏包裹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的爱让他极其恐慌。

    林子矜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或者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盛泽珩。

    盛泽珩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底，却一直不说话。

    窗外天气骤变，刚刚还是温和的大晴天，忽然就下起了雨，黑沉沉的云朵堆积在天边，雨声敲打在屋檐上，让人感觉愈发透不过气。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什么想说的？”盛泽珩觉得自己一颗心就像被狗吃了一样，好像无论怎么做，林子矜都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林子矜嘴唇动了动，声音低沉，“我……很抱歉。”

    “我想听的是你的道歉吗？”盛泽珩打断了他，“林子矜你是不是没有心？我就想听你哄我一句，有那么困难吗？”

    林子矜觉得心跳很快，眼前一阵眩晕。

    他当然可以哄盛泽珩，不仅如此他还可以说无数个谎言去掩饰自己的利用。但他却不想这么做了，就像好友简岑说的那样。

    或许他对盛泽珩的感情比想象中更深。

    若有若无的汽水味信息素开始飘散，接着很短的时间内整个餐厅都充满了甜甜的味道——林子矜的信息素再次失控了。

    出院之前，医生叮嘱过他不能情绪激动，否则很容易影响到腺体，导致信息素外溢。

    躲在角落里的管家佣人也感到细微的变化，有些躁动不安起来。

    盛泽珩脸色一变，立刻走过去把林子矜打横抱起来，径直上楼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