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意要看,可别被丑陋的疤痕吓到。
裴濯看不见自己,黎凝便敢无所顾忌地打量他。
他宽阔的背有一道比较明显的疤痕,光看便能猜到当时有多凶险,另有几道浅淡的交错痕迹。
黎凝指腹轻轻描过那道疤,问他:“疼吗?”
那处裴濯有些印象,受伤之后好几日都只能趴着睡,已经过去许久,早就没什么感觉。
只是被她抚过的地方犹如火灼,激起一阵战栗。
“早就不疼了。”
若是黎凝仔细听,便会发现他是咬紧牙关说出的这话。
然黎凝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继续问:“当初受伤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裴濯一怔,不禁莞尔。
“忘了,不过约莫是疼的。”
黎凝也知自己的明知故问,会留下这样疤痕的伤口,受伤时候肯定是会很疼很疼的。
黎凝一直很疑惑,以裴濯的实力,无论他当初是靠裴相的荫庇入朝为官,或是靠自己的才学考取功名,均不在话下,只是不知他为何就偏偏选择入行伍,一去三年。
他不比陆骁有个当将军的父亲自小带着,没有过打仗经验就上战场,该要比旁人吃更多的苦头。
黎凝盯着那伤痕发呆,渐渐地竟有些感同身受,自己也莫名感到有一点疼,接着,她鬼使神差般,俯身在那痕上落下一吻。
微湿的柔软落在背上的时候,裴濯双眼睁大,猛地吸了口气,身侧的手也骤然攥成拳,用力到指节泛白。
那是完全不同于指腹的触感,离开时那块肌肤因与其黏住而被轻轻带起。
他呼吸发紧,后背像是被她点起火,某处更是立刻做出反应。
黎凝回过神来时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懊恼地用手背抵着唇,偷偷抬眼去看裴濯。
好在裴濯好像也未发现,没有出声说什么。黎凝仗着他看不见,若无其事地将此事揭过。
目光继续往下,黎凝看见他腰侧那道伤痕,从他腰侧一直延至右侧腹下。
好在痕迹不深,若是再深些,后果不堪设想……
黎凝像方才一样用指腹去轻描,带着安抚的意味,指腹划过腰侧来到小腹时,裴濯猛然一颤,黎凝来不及收回手就被攥住手腕。
被裴濯拉到身前来,黎凝不明所以,只能猜测着问他:“弄疼你了?”
四目相对,黎凝才发现裴濯呼吸粗重,晦涩的眼神好像在极力压抑什么。
他这样子,与某些时刻很像……
裴濯几乎咬牙切齿,语气算不上温柔,甚至有几分凶狠:“郡主可知撩拨我的后果是什么。”
黎凝垂下眼,忍不住小声辩驳:“我哪里有撩拨你……”
不就是摸摸他的背,最过分的就是莫名地轻吻了下。
别以为她不知道,裴濯夜里趁她睡着时候做得比这更过分。
裴濯沉默。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危险。
下一刻,黎凝后脑被人扣紧,而后整个人都被压倒在床上。
身后是柔软的被褥,身前是裴濯宽阔的身躯,赤.裸温热的胸膛压着她,她都来不及开口唇就被堵住。
裴濯吻得又深又急,像惩罚一般掠夺她的呼吸,他勾着她的舌互相纠缠,再吸吮掉即将流之于口的津液。
不知过了多久,黎凝求饶似的含糊两声,裴濯才终于肯放开她。
他的气息不但没有变得平稳,反而更加沉重。
“郡主若是不愿意,往后还是不要有这些举动为妙。”
黎凝尚处迷迷荡荡的状态,未多想就脱口而出:“你怎知我不愿意?”
话一出口,两人俱是一怔。
一听到那些质疑的话,黎凝就忍不住反驳,尤其是在裴濯面前。
但这次的情况显然不该一时口快。
她懊恼地咬了下舌尖。
“郡主是说——”裴濯撑着手肘,双目直直盯着她的眼,“你愿意?”
黎凝偏过头,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气势弱了几分。
但她一向不愿意在他人面前示弱,很快又把头转回来,仰起下巴“嗯”了一声。
只是这一声是从鼻腔哼出气来,听起来就跟“哼”一样。
不就是行房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她都看过那些小册子了。
再说这都是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她都与裴濯成亲这么久,夜里也都亲过无数回,区区圆房小事,有什么难的?
如此想着,黎凝心中更加笃定,认为自己轻易就能做到与裴濯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