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第56节(2 / 2)

    她以为以他的性格会反驳,但他没有,好像他越来越懂得如何向她俯首称臣。他嗓音里透着哑,带着点儿气音,“什么时候不是第一次了?”

    尾调透过她耳根一点点地往上爬,像轻柔的羽毛撩拨着心口,让人忍不住发颤、生出几分痒意。

    空气慢慢升温,只需要一点儿火星便顷刻间一发不可收拾。她紧紧咬着他,眼尾泛着诱人的红,在灯光下起起伏伏,最后伏在他胸口喘着气。

    尚未缓过来几分,收敛的花苞又被暴雨撞开。

    第二日下了小雪,原本的航班延迟,两个人干脆在酒店里窝了一整日。岑烟背对着他,于是身后那只手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身体,始终紧紧将她圈在自己身侧。

    中途无聊,岑烟摸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上面正好在播放岑烟以前的剧,但画面好巧不巧有些不太适合她现在的男朋友观看。

    腰上的手收紧,岑烟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酸味,还没开口说些什么,微凉的唇瓣贴着她的脖子。

    她略一思考,“你想不想知道当时是怎么拍的?”

    男人眉眼清冷,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不想。”

    以前晏然川也去剧组偷偷看过她,别说是亲密的戏份,哪怕是有时候看见收工后她和男演员看似熟稔地说笑,他都会直接离开。

    但他说了不想,岑烟也没放过他。

    她起了玩心,和电视剧里的场景一样慢慢凑过去,好像下一秒就要吻他一样。晏然川眯着狭长的眼,没说话,但两人的鼻尖快要触碰时,她突然往旁边侧了侧。

    没亲到。

    岑烟窥探到他眼睛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起来有些失望又好像不失望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知道什么是借位吗?”

    他听出来了,她在哄他。

    晏然川并不知道这话里的真假,却无法抵抗岑烟的话语。哪怕是假的,她愿意哄骗他,又何尝不是把他放在心上。

    晏然川一双深邃的眸子看了她许久,她明显感觉到他抵着自己,锋利的凶器布满了危险的气息,好像下一秒就要刺破她的皮肤。

    岑烟有些莫名,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你……”剩下的话语被没在汹涌的吻里。

    温情被打破,一切都变得不可言说起来。她呼吸急促,手紧紧攥着枕头,等舒展后才忍不住吐槽,“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重\欲?”

    他那时看着便带着高不可攀的意味,好像连衣角都不是寻常人能碰着的。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里,他身边总是见不到一个异性,只远远地看人一眼,便叫人知难而退。

    “阿烟。”他叫她的名字,大概是因为染着未褪去的情愫,听起来格外地温柔动听,又性感得叫人溺毙,“我已经很克制了。”

    岑烟突然想起她赶他走的那天,他阴沉的模样像是挣脱开了所有枷锁,成了最原始的兽类,再也没有任何怜惜。

    那大概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岑烟突然觉得,或许他们是一类人,只不过他比她更要善于伪装而已。他扮演着一个为大众接受的人,以掩饰自己的不堪和私欲。

    她咬着他的脖子——

    “没关系,你可以再狠一点。”

    他们不用做互相舔舐伤口的受伤的兽类,而是互相在疼痛中通过发泄获得某种快感。

    那天结束得很昏暗,岑烟早上起来站在落地窗前,手里夹着根纤细的女士香烟,烟雾笼在她显得颓废的脸上,厌世的模样格外动人。

    她似乎在发呆,因为等她手里的烟被夺走也没回过神,晏然川深沉的眼落在她身上,问她在想什么,她勾着眼尾,“还能想什么,想你。”

    岑烟看样子大概是随口一说,晏然川却溺在她那双眼睛里。

    大概过了几秒钟,他眯着眼将视线移开。

    知道她不一定说的是真话,但还是难免心底有些满足的情绪。

    事实上岑烟想的也确实是他,她想的是晏然川的技术那么好,就算以后分手了是不是也可以继续维持以前的关系,否则好像很难找到比他更契合的人。

    幸好晏然川不知道,否则他眼底的笑意大概会消失。

    毕竟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天,她就已经想到分手的事了。

    除夕是在晏家过的,岑烟和晏然川在厨房里包饺子,纪聆雪见两人凑在一起看起来气氛特别好,识相地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拽上阿姨一起。

    年夜饭不着急,让他们先谈会儿恋爱。

    岑烟并不会包饺子,她随意包了两个就摆烂了,站在一边看晏然川弄。

    他今天穿的是件很休闲的驼色毛衣,包饺子的模样看上去很居家,周身的气场减弱了一些。岑烟见不惯他专心地做事,顺手弄了点面粉在他脸上。

    他负责包饺子,她负责捣乱。

    见晏然川没什么反应,岑烟问他,“怎么不生气?”

    怎么会生气?

    她终于卸下了防备,愿意跟他亲近,好像这是从前期待了许久的事。

    因为岑烟,晏然川做事的效率低了很多,半天也没包出多少饺子。最后还是保姆进来准备,将这碍事的两人赶到其他地方谈恋爱去了。

    饭菜做好后,岑烟坐在纪聆雪身边,拿起筷子时纤细的天鹅颈露出一截,白嫩的皮肤上布着几处红痕。纪聆雪没看清,下意识地问,“阿烟,你这儿是被什么咬了吗?”

    岑烟拿筷子的手一顿,意识到纪阿姨指的是什么。换做在其他人面前她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毕竟在纪聆雪面前,岑烟解释,“被……虫子咬了。”

    说完她下意识地看向晏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