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第58节(1 / 2)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同住的小女孩藏着怎么样的肮脏的想法。偶尔不可言说的梦、又或是无法直视的欲念,都让他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得露骨,怕她心里他的形象不比初见时那般清冷干净。

    在外人那他更不敢,那时候不是没人开玩笑说过他们的关系。但大概晏然川这辈子都不会告诉岑烟那些人说过的话,那个年纪的男生大多喜欢开黄腔,造谣关系时会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每天干了什么,每个字眼都如此不堪,甚至会讨论岑烟的身材。

    别的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是他第一次动手打架。

    蓝牙耳机落到地面不知道被谁的运动鞋碾碎,接着是结实的拳头、碎掉的玻璃以及最后的一地狼藉。

    晏然川阴沉着眼,看上去分外可怖,他虽然唇角受了点伤,但很明显从头到尾占据上风,看他那模样,还不想继续放过那个人。

    那也是他第一次窥探出自己不堪的一面,他站着俯视对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身体里暴戾不安的因子,唇角的疼痛非但没让他冷静,反而点燃了胸口的大火。

    那天回家,岑烟因为他戴着口罩多看了他两眼,想都知道他眼神比平时要冷漠一些,兴许就是那个时候,岑烟更加以为他对她没那种心思吧。

    岑烟心里松动,轻声说,“那是你的事,我怎么知道。”

    “真的不知道?”他一手掐着她的腰,白玉般纤细的指尖顺着衣摆往上探,薄凉的唇贴在她脖子上。

    她看不到身后,自然窥探不见那双眼睛里掺杂的黑色杂质,原本完好的玉石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背后的扣子啪嗒一声被解开,人影逐渐交叠,她的手被他从身后十指相扣紧紧扣住,离不开他的控制范围。

    “如果那个时候,我想这么喜欢你呢?”

    第57章 拥抱

    ◎你和然川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她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她鲜少能窥探见的雾霾。

    像向来皎洁的月亮被厚厚的乌云遮盖住, 像看不见尽头的茫茫黑夜,可她也甘愿被消融,“你怎么知道, 我不愿意?”

    新年的第一个夜晚漫长又短暂。

    她掌心滚烫, 几乎坐不住,带着湿意的眼看着和他截然不同的野蛮炽热。蒙着雾的眼睛被他虔诚地亲吻,纵然眼前的人动作越来越过火, 也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他在告诉她压在心底多年的不堪心思,可她也用同样的方式告诉眼前的人——

    她宁愿受伤,宁愿被他染指。宁愿他暴烈无比地爱着她。

    所幸大年初一不需要出门拜年, 正适合窝在家里睡觉。晏然川已经醒了, 靠在床侧垂眼看着她, 大开的睡衣露出结实的胸膛, 上面的旖旎春色一直蔓延到男人的眼尾, 让他整个人都渡上一层柔和的颜色。

    他修长的指尖放在她的腰上, 还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岑烟醒了。她拽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不来了。”

    末了想了想, 她补充, “我现在看你一点儿世俗的欲望都没有。”

    晏然川听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岑烟仰在床上看他,眼前的朦胧尚未散尽,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人,明明还是那张脸, 可是看起来和从前似乎完全不一样。

    多年的阴霾彻底散去, 常年不化的雪山一寸一寸地融化开, 沾染四月春日的粉色花瓣。

    再细看, 他眼尾带着几分尽兴。

    这么多年无法宣之于口的暗欲终于破开了一个口子,他所有的觊觎之心和占有欲都汹涌而出,到最后恨不得到她的身体里,看着她的眼睛里只有他。

    岑烟失神了片刻,甚至有一瞬间怀疑昨晚和现在不是同一个人。

    她赖了会儿床,接着起来化妆。要是在家里,她大概妆也不会化,随随便便扎个马尾,主要怕被纪聆雪看见脖子上的痕迹。

    她拿着刷子一点点地遮瑕,模样十分认真,透过镜子,岑烟看见晏然川闲着没事干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眉眼深沉。

    她弄好后把他拽过来,俯身给他遮个瑕,模样像是在做什么文物修复,她的眉眼离他很近,长长的睫毛似乎要戳到他。

    她弄了多久,晏然川就看了她多久。

    末了岑烟直起腰的时候抬起手揉了揉腰,酸涩的感觉一点一点蔓延,身后的人把她拉到自己腿上,从后面一点一点地揉着她的腰。

    岑烟舒服地喘了一声,“你现在技术怎么越来越好了。”

    他其实特意去学过,但开口却是另一件事,“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她眼尾上扬,这人。

    他们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纪聆雪还不忘打趣他们,“还以为你们不下来吃午饭了。”

    岑烟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做出一副淡然模样,“哪儿呢,阿姨,我饿了。”

    “还叫阿姨?什么时候改口叫妈?”

    这进度是不是快了点儿?

    她没开口,身后的晏然川欣赏了一会儿她那副明明不好意思又强行掩饰的模样,刚想上来给她解围,她直接改口了,“妈,我饿了。”

    四周都安静了好久,错愕的何止晏然川,纪聆雪也好一会儿没说话,毕竟她刚刚只是随口一说。

    但岑烟就是这样的性格,很少让自己陷入被动。

    果然她一开口,纪聆雪倒不好意思起来了,她倒没觉得有什么,这么多年虽然纪聆雪到底跟她亲生母亲不一样,但也可以算得上半个妈了,这个称呼她也并不是叫不出口。

    接着过了很长时间,晏然川和纪聆雪都没怎么说话。岑烟没吃多少,在座位上坐着看这两人,有些好奇就晏然川那个性格,他们平时是不是都一言不发地坐着。

    等午餐吃完,纪聆雪就上楼去了,看她那模样就好像受到了什么冲击一样。

    岑烟站在阳台上发呆,没过一会儿闻到身后淡淡的香味,结实的胸膛在身后抵着她,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她刚想问他做什么,就听见身后的嗓音,“你知道改口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