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她没回家,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学校,一边忙着比赛,一边勤工助学,两个月的工资虽然不多,但和自己先前的存款加一起,离这一学年的学费又近了点。
匆匆吃过晚饭,南婳跟室友打了声招呼便搭公交车去往somal,正是温思琼驻唱的那家酒吧,也是南婳帮对方代班的地方。
温思琼学姐今年大四,跟南婳同是音乐表演专业的学生,也是校音乐社舟旅人乐队的主唱,平时经常接一些校外的演出,在音乐圈内已经小有名气。
somal是京都一家高端清吧,在其中消费的顾客非富即贵,环境比酒吧相对安静安全隐秘,温思琼是那的驻唱歌手,有时碰上时间冲突的演出,便找南婳帮她代班。
南婳一开始有所顾虑,直到学姐带她去somal看了几场演出,再加上极具诱惑力的时薪,而且当日结算,南婳随即答应了代班。
近40分钟的车程,南婳终于抵达somal。
她背着书包熟门熟路的往偏厅的员工区走,一边给温学姐发去消息,对方秒回:“呜呜呜宝贝你到得太及时了!这是今天的工资,我先转给你~晚上的彩排和演出,你加油哦!”
温思琼一向慷慨,总是在演出结束前就提前给她转账,南婳的脑袋飞速运转,想到这学年的学费终于凑够,她长长松了口气,唇角的笑痕不经意间蔓延开,她没有立即收下,而是发了个“ok”的手势过去。
南婳收起手机,匆匆赶到化妆间,还未进去,房经理的声音从中传来:
“规矩我就不重复了,但你们切记,待会来的客人身份尊贵,除了酒吧的两位大股东,还有几位都是咱这种小老百姓接触不到的大人物,所以今晚的表演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
“我就说这么多,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房经理说完,一通电话打进来,他连忙接起往外走,一边点头应着,一边用手示意南婳快去准备。
房经理刚走,化妆间已经低声议论起来:“到底要来什么大人物?至于让房经理这么上心?”
“谁知道呢,连房经理都很少接触这类人物,更别说咱们了。”
“别搞这么紧张,就算是大人物,那也得是人吧!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长头发的贝斯手小哥看到南婳眼睛一亮:“诶南婳你也来了,过来跟我一块试个音吧。”
“好。”南婳将书包放进自己的储物柜,随即过去配合。
除了贝斯手,还有键盘手和鼓手,大家和南婳合作过很多次,如今彩排格外默契。
一曲结束,即使化妆间粗糙的音响设备,也难掩女孩清丽空灵的音色,似染了窗外的烟雨,动听的嗓音消匿在轻缓深情的吉他尾调中。
南婳唱完,鼓手小姐姐已经带头鼓掌,一脸迷妹神情,有些人天生一副唱歌的好嗓子,普通人再勤学苦练,跟天赋型选手还是有所差距。
就比如南婳,完完全全就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的那种。
“简直完美!”贝斯手自信满满地同南婳击掌,一旁的鼓手笑得调侃:“那是人南婳唱得好,只能说你的贝斯陪衬得不错。”
“嘿,你怎么说话呢,南婳虽然唱得好,但少了我这贝斯那也不行。”
“啊对对对,少了谁都不能少贝斯。”
南婳听着大家的笑闹,也忍不住跟着笑,她不关心今晚来的客人是谁,只知道顺利完成这场演出,就能拿到一笔丰厚的薪酬。
......
浓稠的暮色降临,连绵的雨终于停下。
京都褪去白日的斑驳烟雨,苏醒后又恢复了原来华灯初上,霓虹闪烁的原貌,入夜后的somal也变得热闹,一楼公共区的座位渐渐满坐满了人,空气里也飘逸着淡淡香烟酒精的味道。
南婳和身边的几位搭档演奏完一曲,现场的观众格外捧场,嚷嚷着再来一首。
融洽热闹的气氛之下,房经理自贵宾通道出现,他步伐快加入扣口君羊以污二二期无儿把以看更多完结文而稳地走在最前面,到了雅座才转身,向身后跟着的一行人伸手引路,微微躬身低头,动作谦卑而恭维。
“有劳房经理了,这儿没你的事了,有事儿我再喊你。”周明森单手插兜,指尖勾着迈巴赫的车钥匙,旋即丢给身后的人,示意大家随便坐。
房经理脸上挂着招牌式笑容连连点头,见侍从早早备好酒水,这才放心离开。
“明森,不是我说你,你把序哥的接风洗尘宴摆在这儿,未免太素了点吧?”孟松瑄看了眼周围环境,言语意外又带了几分揶揄。
这里同样有酒有音乐,可跟酒吧的纸醉金迷,歌舞喧天的热闹相比,还是差点意思。
周明森扫了眼楼下的演出,目光不经意的搜寻,唇角懒懒懒勾着笑:“这儿多好,序哥舟车劳顿,得好好休息,咱要的就是这优雅清静的效果,没有闲杂人打扰。”
要是别人说这话,孟松瑄或许会信,但这话从花花公子周明森嘴里出来,他是一个字儿也不信。
雅座的客人都到齐,听见周明森和孟松瑄的对话,有人忍不住搭腔:“要不问问序哥,这地儿要是不行,咱直接换呗,多大点事啊。”
说着,所有人侧目,不约而同看向端坐于主位,今晚这场局的主角,梁闻序。
沙发中间的男人偏头点烟,肩宽窄腰长腿包裹在熨帖规整,做工精良的西服之下,清绝落拓的侧脸被青白烟雾萦绕,明明神色平静淡漠,可那双黑黢黢的眼,仿若藏着地下奔涌的暗河,衬得眼窝深邃,面部骨骼坚毅俊美,似垒起堤岸的青砖,只一眼,便让人挪不开目光。
在场的人都是家境显赫的贵公子,可在梁闻序面前,都不敢过于高调,毕竟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太子爷。
今晚这局,就是周明森特意为他设的。
梁闻序还没来得及倒时差,一下飞机就被兄弟带到这,他懒懒掀起眼帘,垂眸扫过下方的音乐台,此时演出还在进行,没有嘈杂和喧嚣,倒也算是清净。
梁闻序点头:“这儿挺好。”
周明森直乐:“我说什么来着?这地儿序哥肯定喜欢。”说着,他的视线忍不住往台下某个方向瞟。
“你们看见台下那个主唱没?这姑娘的嗓子那叫一个绝,比娱乐圈那帮半吊子歌手唱得好听多了。”
孟松瑄胳膊懒洋洋的搭在周明森肩上,顺着哥们儿盯的方向看过去:“呦,周公子什么时候喜欢听曲儿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
楼下的确有乐队演出,周围一片昏暗,只有一束耀眼的聚光灯打在舞台上,弥漫的袅袅白雾将现场气氛烘托到最佳,然而所有人的注意力却被聚光灯下,那位主唱吸引。
女孩纤瘦高挑,绸缎似的长发随意扎起,穿着干净简洁的棉质连衣裙,几缕碎发自她莹润瓷白的耳廓滑落,垂在纤薄伶仃的锁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