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期限快到的时候,治疗其实只是一种形式了。
虽然医生依旧勤谨,没有懈怠,甚至每次都给他打气,让他不要放弃,但是蒋旻池知道,这只是一种垂死挣扎罢了。
他已经做好了去接受无法再好起来这个事实的准备,心里默默地计划着以后的生活,想着要怎么尽可能地去减轻许奚的负担。
那晚过后,许奚看着要比之前那段时间轻松一点,有时候主动找他说话,也会开始笑了。
他知道,许奚把他的情绪看得比自己的重。
洛杉矶已经到了夏天,只是依旧不那么热。夏天活动多,整坐城市都很热闹。
只是他们被关在白色的病房里,只能远远地看一看外面人潮涌动的景象。
接近尾声的时候,有天医生突然来找他,说要跟他单独谈谈。
那时候许奚不在。
蒋旻池以为医生跟他谈的是一些客套话,做一些心里建设之类的,然后再下达最后的通告。
但是进门后,一屋子的医生却是单刀直入,直接帮他分析起了病情。
表面上看不清楚,但是分析报告不会骗人。
从那些数值上看,蒋旻池的身体状况算是很不错的,而现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原因,他们讨论了一下,应该是当初昏迷了太久导致的。
“well, we’ve got one more chance here.(现在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听到这话的时候,蒋旻池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被拨得轻颤,有了几分复苏的迹象。
医生告诉他,他们一直保留着一种最后的,也是比较冒险,激进的治疗方式。
算得上最后的孤注一掷。
每次在治疗快要失败的时候,他们都会跟病人沟通是否要最后试一试。
“but i didn’t know that before.(但我以前从没有听说过。)”蒋旻池疑惑道。
“of course, cause it’s an extra way, kind of last shot, with super high risk.(当然,因为这种方式风险极高,算是最后的孤注一掷,并不包含在常规的治疗流程中。)”
这么说蒋旻池就懂了,就像剑走偏锋,只有到了最后关头,才会考虑。
蒋旻池表示可以了解,于是医生团队就给他讲了这种方式的原理,要承担的风险,和可能导致的后果。
“you have to know that nobody tried before.(你还是得知道,之前没有人尝试过这种方式。)”医生实事求是地坦诚。
按理说,都走到这一步了,应该每个人都想再试一试,可是九死一生下来,当再次面对走钢丝时,却都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