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上次用来罩头挡脸的鲨鱼睡袋外,还购入了个绿色小恐龙的睡袋,林寻舟来回试衣间和沙发之间,把本日养桃需要的衣物打包好,又将人塞进小鲨鱼中抱走带下楼。
睡袋宽大,头顶是个鲨鱼玩偶,既能当枕头、又能遮挡阳光,脑袋从鲨鱼的“血盆大口”里探出来。
“我都不知道。”晏柠橙说一句打一次哈欠,“你们是怎么能准点起来上班的。”
林寻舟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慵懒回,“就是生物钟里带的习惯?跟很多人没办法和桃桃一样通宵熬大夜到第二天还精神满满继续画画一样吧。”
“……”倒也合情合理,习惯异于常人的晏柠橙被说服了。
“而且啊。”林寻舟话说出口,又吞咽回去,惹得晏柠橙哼唧不满,“什么嘛?”
林寻舟轻哂,“真要听?”
“要听!”晏柠橙清脆回。
林寻舟漫不经心地应,“而且早上能吃桃桃,精神当然好多了。”
晏柠橙挥舞着鲨鱼鳍,把脑袋上的玩偶往下扣了扣,开始装睡。
婚后为了方便晏柠橙的起居习惯,林寻舟搬到了她家楼下,离林氏集团的办公楼不算近,半个多钟头的车程。
清晨的日光温暖,晏柠橙阖眸装着装着,也就真的睡过去了。
再迷离醒来时,车已经停了,林寻舟正准备从副驾上把她抱出来。
“其实我也能自己走。”晏柠橙推诿到一半就意识到了目前的境况,改口说,“要不还是你抱我吧。”
不同于前几次陪林寻舟上班,那时还在隐婚状态里,晏柠橙总把脸挡得严严实实,被带进办公室闭门不住。
现在只要不是村里没通网,都知道睡袋里是自己了,没什么可在避讳的。
林寻舟来得不算早,进电梯时大概有同事刻意给他让位,被喊上来一起。
两个女孩子窃窃私语,正好撞上晏柠橙水蓝色的眼眸,其中一位忍不住惊呼“呀”。
“哎?”晏柠橙眸光流转。
女孩子羞赧地夸赞道,“你眼睛真的好漂亮呀,比照片里还要漂亮呢。”
“谢、谢谢。”晏柠橙依然不太习惯同陌生人讲话,磕磕绊绊的致谢。
“我们俩到了,那回头见呀桃桃。”另一个女孩子爽朗多了,甚至叫出了晏柠橙的网上的昵称。
电梯里只剩下他们俩的时候,晏柠橙明显松了口气。
“紧张?”林寻舟蹙眉,似是在思考自己刚刚邀请快迟到的员工同乘电梯是不是错了。
晏柠橙否定,“不是,我很喜欢女孩子的,就是还不、还不太习惯跟陌生人搭话。”
她在林寻舟面前总是畅所欲言,那是种发自内心的笃定,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认可,无论想做什么都会被同意。
不用酝酿、不需顾及。
“不回话也没什么。”林寻舟低头吻她的眼睑,“我会替你说,不过你就只喜欢女孩子?”
无差别吃醋,说的就是林寻舟这种绝世大醋精。
晏柠橙连忙着补哄道,“我爱你哦。”
林寻舟满意笑笑,“这还差不多。”
她被安置在休息室补觉,林寻舟则去开周一的例会。
本日的装扮是小林精选的。
纯色雪纺连衣裙,搭配白色丝袜,对镜打转,裙摆蓬松翩跹。
林寻舟开完会回来,就看见自家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宝贝儿坐在梯子上,正摘着办公室墙壁上挂的油画。
“怎么想起来摘它了?”林寻舟懒散地靠到墙边,昂头问。
晏柠橙长腿微勾,脚掌踩到他的胸膛,被白丝包裹的肌肤细腻无比,带着绝对的视觉冲击。
林寻舟握住,一寸一寸地向上摩挲,撩起裙摆顺入。
晏柠橙意识到不对劲想收回,却被温热的禁锢制止住。
“咳。”她面颊潮红,揉着鼻尖开脱自己,“我不是画了新的油画吗,想给你换一副,不挂旧的了。”
腿被搭在宽阔的肩头,总觉得哪里不对,会幻视某个时刻的姿势。
晏柠橙别开脸去摘画框,才发现自己忘了把要新换的拿上来。
正是挣脱的好时机!
“哥哥能帮我把休息室里的油画拿出来吗?我给忘了。”她软乎乎地央求。
林寻舟挑眉看了她一眼,答,“好。”
正当午的日光透过落地窗,洋洋洒洒了满室,晏柠橙捧着画框在心口,余光里忽然扫到了画框后的字迹。
她翻了过来,终于看的清明。
遒劲锋利的铅笔字,无疑出自林寻舟的手笔。
——“没有她,将来无论成为什么人,我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