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杏今早醒来,发现自己床单红了。
她烦躁地坐起身,窗外,风雨声噼啪,她只好加大音量喊:“豆蔻!”
豆蔻听见动静,进屋,“夫人起身了?”
小红杏语气恹恹的,“我来月事了。”
豆蔻一听,忙去帮她拿月事带。
小红杏起来换裙子,等一切收拾完毕的时候,如她所料,肚子又疼起来了。
豆蔻帮她洗漱完,忙去厨房煮了碗红糖姜茶端过来,喂小红杏喝下。
小红杏喝完后,精神困倦,捧着肚子睡着了。
不知不觉睡了很久,小红杏打哈欠醒来,豆蔻搀扶她起来。
小红杏随口问:“什么时辰了?”
豆蔻觑一眼天色,道:“未时一刻。”
小红杏大惊,“已经下午啦?”
她紧张地问:“玉无瑕没有过来寻我吧?”
豆蔻摇头,“今日雨势这般大,大家都恨不得躲在屋里头才好,玉公子又怎么会冒着瓢泼大雨来江府?”
小红杏啧啧感慨,又庆幸:“那可说不准。不过,他没来就好。”
“外头雨还大吗?”
豆蔻道:“蒙蒙细雨。”
小红杏腰肢酸软,饿了,想要吃东西,可是肚子又疼,实在吃不下,只好叫豆蔻给她穿裙子。
等她收拾妥当,由豆蔻搀扶着,她们一道出了房间。
张嶙正在廊下候着,见小红杏要出门的架势,劝:“夫人,今日天气不好,再者,现在都这个时辰了,不如还是待在家里吧。”
这也是今早江过雁出门前对他的叮咛。
“丹青一道,须有恒心,不可懈怠。”小红杏一本正经,说得十分高大上,“你速去备马车,送我去湛园。”
张嶙被她这个借口说服了,只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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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杏窝在马车里,人还是不舒服。
张嶙本想从角门驾马车进去,送小红杏到湛园门口,可小红杏担心他看出自己与玉无瑕的奸情,因此拒绝,张嶙只好将马车停在玉家大宅门口。
豆蔻搀扶她下马车。
张嶙帮她打伞。
小红杏勉强站直身体,吩咐:“豆蔻,你撑伞就好,不要劳烦张护卫。”
张嶙粗心,没看出小红杏今日身体不舒服,一听她这样吩咐,当即将伞递给豆蔻。
豆蔻接过,一只手托着小红杏的手,一手撑着油纸伞,两人慢悠悠地进了玉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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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杏越走越疲乏,双腿发软,嘴里碎碎念,骂道:“湛园为什么要离大门口那么远?我怎么走都走不到那里去!”
豆蔻听得发笑,温声劝:“夫人,你再坚持一下,拐过这道弯,我们就到湛园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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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等,初篁越觉得小红杏今日是不会来的,江夫人性子跳脱,玩心甚重,与公子的恋情,想来不过就是她一时兴起罢了,她心中悠悠感慨,到底是心性不定,才会顽劣至此,反倒累得公子为她挂念伤怀。
她出声唤:“公子……”
玉无瑕知晓她要说什么,不想听,肯定地、执着地道:“她会来。”
初篁无奈叹息。
然,玉无瑕话音刚落,两道相扶走来的身影从侧角走出来,正徐徐朝他们走近。
她们撑着油纸伞,看不清面容,初篁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玉无瑕已经疾步迎了上去。
初篁只好跟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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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杏走到累极,忽而,眼前出现一抹熟悉的白衣身影,她抬头朝他望去,容貌如画、玉质金相,这等飘飘逸逸的绝色公子,不是玉无瑕又是谁?
小红杏委屈地撅起嘴,撒娇道:“你的湛园离大门口好远,我走得脚疼,现在走不动了,要抱抱。”
她朝他伸出双手。
初篁顾忌豆蔻在场,小声提醒:“江夫人,此举不妥。”
豆蔻看出她心中顾虑,“我只忠于夫人,初篁姑娘不必紧张。”
初篁听罢,朝她浅浅一笑,不再开口了。
玉无瑕眼睛只看得见小红杏,他嘴角微微弯起,眉眼间都是愉悦笑意,他将手中的油纸伞微微朝侧边偏移,继而俯下身,手臂环过小红杏的膝盖弯,轻轻一托,便将小红杏抱坐在手臂上。
站起身的时候,他将伞面撑高,倾斜偏向小红杏,自己半边肩膀反倒被毛毛细雨打湿。
初篁走近过去,举高伞面,要遮住他,玉无瑕不喜欢与人靠太近,微微侧身,避开去,“不必如此。”
初篁只好作罢。
小红杏双手环住他脖颈,脑袋枕在他肩膀上,整个人倦倦的。
玉无瑕看她面色苍白,担忧地问:“着凉了吗?”
小红杏趴他耳边,声音很小,没有什么力气,“我早上来月事了,身子难受的紧。”
玉无瑕微微将她抱紧,转身,带她进了湛园。
他本想带小红杏回雅间,可小红杏不想去,“我今天在家里睡了一整天,不想再躺床上了。”
玉无瑕只好将她抱去竹室。
索性,今日天气不好,奴仆都躲在屋内避雨,路上少有行人,并未瞧见二人过分亲密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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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室
玉无瑕抱着小红杏过来,翠篁见状,忙接过玉无瑕手中的伞。
玉无瑕进了屋,将小红杏放下,扶着她坐下。
翠篁见他半边肩膀都是湿的,连忙拿出丝帕递给他,“公子,擦一擦。”
玉无瑕接过,给自己简单擦拭一番。
小红杏唇色都是发白的,玉无瑕十分担心,替她搭脉,“我帮你开一张方子,让初篁去熬碗汤药给你喝。”
小红杏来月事的时候,脾气不比往日好说话,当即闹腾:“我不喝!”
玉无瑕看她病容憔悴,不舍得忤逆她的心意,只好作罢,“那,喝碗红糖姜茶如何?”
小红杏闷闷点头,玉无瑕吩咐翠篁去煮姜茶,翠篁刚要去,小红杏道:“我饿。”
玉无瑕拧眉问:“你没进食吗?”又心疼不已:“何必如此急着来见我?左右,我会一直在湛园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