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缪嗤笑,不以为意,“那不就是吗?有什么区别?”
岑晚停住脚步,缓缓正过身子,认认真真地看他,眼睛里从迷茫不解到豁然开朗,迸发出光亮。
也是啊。
现在自己是钱缪的未婚妻,以后还会是钱缪的妻子,那他的爸妈可不就是自己的爸妈吗?
岑晚也能拥有世界上最好的父母了,她不需要羡慕别人了。
……
……
钱知洲和缪茵很会聊天,餐桌上避重就轻说着这两年在国外的趣事,钱缪应和着,顺便情景再现,一顿饭吃的非常愉快。
回到家时,钱缪把车停在地库,岑晚提议先不回家去散步。
“又吃多了?”
岑晚斜了他一眼,说没有。张开手要牵,在空中停了好久,钱缪把她身上的大衣拉好,腰带打了结,这才握住,抄进自己的衣兜里。
他总是无条件答应她的要求。
京市的12月已经是合格的冬天了,幸亏今天风小,不然像小刀刮脸一样,还怎么能在外面走的下去。
温度低,低得让人清醒。
“见家长了?”钱缪冷不丁问
他说的是和谢家的会亲宴,还是上次试订婚礼服那天,谢逸仁故意透露的消息。
“没,有事儿,延期了。”
岑晚没说是哪一方的问题,钱缪也没再提,只“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这段时间谢逸仁和谢姝昀闹得剑拔弩张,谢逸仁敲过一次会亲宴的日子,被岑晚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也就没有第二次了。反倒是他们业务往来更加密集,岑晚猜想谢逸仁可能也醒过神来了,知道项目的成败比订婚的成败更重要。
“喵喵。”
沉默良久之后,岑晚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动了动,钱缪侧过头。
“你喜欢我什么啊?”
钱缪的眸色很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
“岑旺旺你变了。”
“我变什么了?”岑晚拧着眉头
“你从没问过我这个问题。”
岑晚没问过,可是钱缪之前经常被被人问。他给不出答案,久而久之,朋友们扼腕叹息接受了钱缪被人迷了心窍勾了魂魄的事实,这个问题也就销声匿迹了。
“我现在突然想知道不行吗?”
她以前只庆幸钱缪喜欢自己,至于原因她好像确实没怎么在意过,觉得上天是公平的,派给她了这么一个讨厌的家庭,还会派给她一个钱缪到身边,调剂中和一下。
可是现在岑晚又真的好奇了。
她越来越讨厌自己,不知道自己除了长相身材这种外在条件,还能有什么优点能吸引得了钱缪。
他应该没那么肤浅。
“你说呢?”钱缪吊儿郎当地不接招,眼神戏谑地看她,“我听听来。”
岑晚不太高兴,试图甩开他的手,没甩开。算了,钱缪手这么暖和,就这么牵着吧。
“我好看。”
“嗯。”
“我胸大。”
“嗯。”钱缪忍笑
“我活儿好。”
这回钱缪彻底笑出来,“放屁呢你。你跟谁比啊?”
岑晚觉得自己被嘲讽了,听不得这种,眼神凌厉起来,梗着脖子,“你说我跟谁比?”
“就是没人做对比啊。自我感觉良好。”
明明钱缪每次都很享受,还粘着不撒手,十年也没腻,难道不是因为她表现好吗?
岑晚想破头想出来的第叁个优点,就这么被毙掉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堵着,破罐儿破摔恶狠狠说,“知道了,你喜欢我脾气差,人坏,缺点一大堆,特别会气人。”
钱缪又笑,笑的比刚刚柔软许多,唇边的弧度慢慢阔开。
“嗯。”
岑晚有自知之明,她不好,他也知道。可是岑晚真实、鲜活,澄澈、纯粹,她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地犯坏,钱缪着了魔似的只觉得可爱。
“你的所有「不好」组成了一个你。没这些就不是你了。”
没这些,钱缪也大概不会被岑晚吸引。
“你改不了,也不用改,这样就很好了。”——
久等了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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