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冶听话的上前?行了个晚辈礼:“抱歉,我说话重了。”
到底年岁大了,他一个年轻人让着点没什么。
钱先生哼了哼,索性直接问齐誉:“王爷当真要开市?”
早就听出来了,秦王心意已决,叫他们来讨论也只是为了将事情更加完善罢了。
“是,”齐誉答道?:“开市,势在必行。”
“既然如此?,那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臣突然想起来家中还有急事,王爷,臣先走一步。”
钱先生的面色不好,齐誉直接同意,钱先生拂袖离开。
文?冶摇头:“钱先生啊,心里还忘不了那件事。”
胡岩来的时候短,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便?小声?的问文?冶:
“什么事啊?”
文?冶悄声?告诉他:“钱先生的独子被下了蛊,后来没救过来死了。”
下蛊?那肯定是南疆人干的啊!怪不得一提到南疆,钱先生就没好脸色,原来如此?。
胡岩道?:“太过分了。”
文?冶叹气:“是他先调戏人家已婚之妇在先,对方丈夫半点不客气,直接当街下蛊,本来去找对方能解蛊的,但?钱先生不同意,非要让大历的大夫治,可蛊毒之术本就诡异,普通的大夫又如何能解?拖来拖去,最后治不了了。”
胡岩懵了,啊?
这头钱先生气呼呼的往外走,也是巧了,走出去没多远,就见道?路那头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面容甜美娇艳,走路袅袅婷婷。
王府里没有女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这个面生的姑娘,定然就是秦王带回来的南疆女人了。
阿烟踏在青石板路上,见前?面站了一个老者挡住去路,她朝对方微微一笑,想要绕开他过去,只是老者踱步,直接将路堵住了。
“麻烦让一让,谢谢,”她不认识这人,但?想着既然在齐誉家里,应当就是他的人,所以阿烟很是客气,面上的笑更甜了。
“我要去找王爷。”
老者眯了眯眼?睛,阿烟能感受到对方似乎对她抱有敌意。
为什么?阿烟记得自己好像未曾见过他,更别提得罪他了。
“南疆来的?”老者突然问话。
阿烟没多想,还以为齐誉告诉他的,于是点头:“是。”
老者露出森森白?牙,笑容让人毛骨悚然:“这里是大历,姑娘最好安分些,当然,该去哪里就去哪里,该回家就回家。”
阿烟一头雾水,那老者说完就走了。
“翠红,他什么意思啊?”
翠红也不知道?,只能提醒道?:“听说这位先生性格古怪,往后见到他还是莫要多说。”
顺着路走到书房附近,门口有好几?个士兵守着,阿烟没直接过去,想了想,去附近的亭子坐下等?。
等?了将近一刻钟,才看见不少人从书房里出来,大家瞧见阿烟,都下意识的多看两?眼?。
尤其是文?冶,摇着扇子直奔阿烟来了!
“姑娘,在下文?冶。”他规规矩矩的介绍自己,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阿烟。
只见她穿着一身藕色的衣裙,看着和大历姑娘没什么两?样,但?她样貌出众,芳姿昳丽,眉眼?如画,光是坐在那就吸引人的目光。
尤其是一双若含春水的眸子,清澈的如山间清泉。
阿烟站起来,随着她的动作,银铃声?叮当作响:“文?公子好,请问王爷在书房吗?”
说话婉转如莺啼,让人身心放松。
文?冶笑容更加诚恳了:“在的,姑娘请。”
俩人从亭子里出来,就见本来应当在书房里的齐誉站在不远处,他照旧穿着玄色的衣裳,负手而立压迫感十足。
深邃的长眸扫过文?冶,文?冶一哆嗦。
胡岩抿嘴偷笑,心道?文?冶胆子还挺大,没看见他三哥脸都黑了吗?还敢站阿烟身边。
也多亏了阿烟姑娘的银铃,一听见铃声?,三哥就起身出来了,正好碰见文?冶献殷勤。
不过,阿烟姑娘似乎和他相?谈甚欢,有说有笑的。
其实胡岩误会了,阿烟只是看文?冶长的好看罢了。但?一转头看见齐誉那张脸,顿时将文?冶比了下去。
论好看,还是齐誉长的好。
如芝兰玉树的男人,即便?他冷着脸,也将满园的景色压了下去。
“阿烟,”他淡淡开口,“过来。”
王爷带着那姑娘走了,文?冶不明所以的问胡岩:“哎,你有没有觉得,方才王爷一直在看我?”
因为他总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胡岩上下打量,更让文?冶摸不到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