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胡岩压低了?声音,“府医说你不能饮酒。”
汤伯他们几个每日战战兢兢,生怕秦王再?次毒发,府医说怕饮酒会引起毒素发作?。
毒发多遭罪啊!如果落在自己身上,胡岩想那可是生不如死。
所以胡岩劝解,不想让齐誉喝那么多。
可齐誉神色未变,瞧着半点醉意都没有,淡声道:“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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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城虽然不如京城等地繁华,但夜里也?会摆摊子卖东西。不过?已经到了?快要入睡的时辰了?,所有摊贩都收拾东西回家去,就连阿烟的云香阁也?早早关了?门?。
李烈儿很黏着阿烟,自己不肯单独睡,没办法,阿烟就在屋里摆了?一张小榻,放在她的床边,正?好够小孩睡觉。
此时房间?里昏黄,只有微弱的光从屏风透过?来?。而内室的李烈儿早已经熟睡。
但阿烟还没休息,她刚洗完澡,等头发干透的过?程正?好做些香膏。桌子上摆放了?不少东西,香气浓烈但不熏人,好闻的紧。
外面打更人邦邦敲锣,阿烟打了?个哈欠,觉得眼皮子发沉,身上也?乏累的慌。但是她不能停下来?,得赶紧将手头的活计做出来?才行。
李续宁给的秘方她没动?,甚至没再?看一眼,直接放在匣子里封存好锁上,想着等烈儿长大了?再?交给他。
现在云香阁主卖香膏和口脂,胜在香气不同,也?不算太单调。但是阿烟琢磨着,等从京城回来?,说什么也?得多研制些旁的货品,否则租这?个大铺子就浪费了?。
她想的入神,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下,半干的花瓣将少女的指腹染上绯色,在寂静的夜里平添几分柔美。
这?时内室的李烈儿似乎魇着了?,大喊一声:“爹!”
阿烟吓的手里的搅棒差点摔碎,赶紧起身快步走到内室,就见小孩依旧在睡觉,只是眼角带泪,表情痛苦。
“烈儿,烈儿,”阿烟柔声的叫人,但是小孩子没醒,过?了?会拧着的眉松散开,又陷入睡梦中。
阿烟守在他身边,直到小孩呼吸均匀后,她才站起来?。
大概是蹲的时间?久了?,冷不丁一站起来?,顿时双腿没了?知觉,只能一点一点的慢慢挪动?。
屋里放着的屏风是花开富贵,俗气中带了?淡雅,也?正?应了?阿烟所想。她现在只想挣钱,其他暂时一概不想。
只是,她刚转过?身子,一抬头,就瞧见桌子旁坐了?一个人,正?低头摆弄她的东西。
修长的手指拿着狼毫笔是赏心悦目的,此刻捏着搅拌花瓣的勺子,却也?养眼。
大概是他长的太好了?,做什么都让人觉得懒散中带着矜贵。
怕影响李烈儿睡觉,屋里只在桌子上点了?一盏微弱烛火,他侧对着她,露出线条流畅的侧脸。
阿烟看愣了?一瞬,随后甩了?甩头,心道他好看就好看,关自己什么事情?
于是小姑娘拖着发麻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到桌边,小声质问他:“王爷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这?句话客气的很,甚至没有饭桌上那些商人和他套近乎说的好听。
齐誉抬起头微微蹙眉,窗户则是发出响动?,是胡岩露出半个脑袋,朝着阿烟招手。
“你们主仆玩什么把?戏?”
话是这?么说,但阿烟还是走到窗户旁,嘀咕了?一句,“明天就封住,只留一小条缝隙。”
“阿烟姑娘,能不能拜托你照顾一下王爷。”胡岩神色诚恳,双手合十,小声的道:“看在认识这?么久的份上,求你了?。”
阿烟不明白:“他这?么大人难道照顾不好自己吗?”
胡岩苦着脸:“方才和一众商会的人吃饭,结果王爷喝多了?!”
说完见齐誉似乎看过?来?,胡岩朝着阿烟作?揖:“拜托了?。”
然后人就不见了?。
“喂,”阿烟探出头,就见胡岩翻墙跑了?!
“搞什么啊,谁要照顾他,我还要干活。”
她嘟嘟囔囔的将窗子合上,只剩下一条缝隙。转身,和桌旁的男人正?对上视线。
“你,”阿烟错开目光,假装镇定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你自便,最好现在就走。”
说完,她拿起花瓣继续捣碎,迸溅的花汁落在她凝白的手上,让人看了?觉得有些刺眼。但阿烟不在意,多洗几次过?几日就好了?。
正?当她干活的时候,忽地斜着过?来?一只手,抢过?她的东西不说还握住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见男人凑过?来?,阿烟大惊。
“脏了?。”
他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用自己月白色的锦袍去给她擦拭。
第64章
花瓣的?汁液是绯色, 染在?他?昂贵的?衣袖上,鲜艳的?对比让人心?头一跳。
“没事, 我洗洗手就好。”阿烟怕吵醒李烈不敢大?声说话, 她小声的?拒绝然后抽手。
只是男人热的?惊人的?掌心?捏着她的?手腕,她怎么也无法挣脱,只能?任由他?固执的?擦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