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 第76节(2 / 2)

酥酥 弱水千流 2262 字 6个月前

    “大早上?被你寸缕不着地勾引。”费疑舟漫不经心地说着,头埋低,离她更近,“不冲动怕是真?有毛病。”

    殷酥酥一听“光着身子”这四个字,顿时恍然大悟,什么都明白了。她不禁羞从?中来,满脸通红地反驳:“你好好说话,谁勾引你?事实摆在眼?前,今早我正常起床正常进衣帽间换衣服,是你悄悄摸摸藏在那儿。”

    她的逻辑总是有种天真?的神奇,费疑舟听后,简直无语得想发笑,盯着她回?道:“你才应该好好说话。我再给你复盘一次。今天早上?,我在我的衣帽间里戴手?表,是你,一丝不着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勾引我。”

    “……”哇哇乱叫个什么劲。

    她明明穿了贴身小裤,什么叫一丝不着,什么叫勾引?

    从?殷酥酥的角度,这件事她一点错都没有,早起时睡袍松散,她除去后直接去衣帽间更衣,哪里有半点问题?莫名?其妙被他看得精光,还要戴上?一顶“勾引”的帽子,真?的有点气。

    不过,气几秒也差不多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必须赶紧应付完这位脸皮绝厚的大少爷,赶紧想办法脱身。

    “行?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我勾引您。”殷酥酥很?好脾气地妥协了,点点头,“现在您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请问还要怎么样才能?让我走?”

    不知是照过来的晨光太温柔,还是费疑舟的脸还红着,总之,此刻的他面容显得很?柔和。那道低着眼?皮注视她的视线,也是带着温度的,比刚才凶狠亲吻她时稍微和缓些,但依旧能?灼痛她的皮肤。

    费疑舟抬起右手?,她头发乌黑而浓密,并且很?长,像海洋深处的海藻,被他缠绕一圈后卷在指掌间,轻轻地拨开。后颈位置的朱砂小痣,便随之显露。

    他喜欢她这粒小痣,这是他探索她时发现的第一处佳境,隐晦而不隐私。

    费疑舟低下头,薄唇落于小痣之上?,浅浅地细啄。像蝴蝶扇动羽翼,又像雨滴掠过青草。

    这个落在后颈上?的吻,比起之前他碾磨她唇时的凶狠野蛮来,简直万不及一。

    从?上?帝视角来观察,会被评价为唯美。

    可殷酥酥这个当事人,却只觉得心惊肉跳。他刮过胡子,没有胡茬刺碰到肌理,仅仅是他柔软微凉的唇,也教她难受。

    有种在被这个男人温水煮青蛙的无助感。

    “……”殷酥酥暗自深吸一口气,十指已松开他的手?腕,攀上?来,交缠搂住他的脖子。

    酒柜台面说高不高,摔下去也有得疼。他在亲她后颈,她四肢虚得无处着力?,除了抱住他,别无选择。

    “我一直不喜欢过于鲜艳明亮的色彩。”费疑舟很?突然地开口,低哑而磁性,像大提琴奏响的和弦,“但是你身上?的颜色,总是让我印象深刻。”

    “……”殷酥酥茫然地眨了眨眼?,雾蒙蒙的眸溢出困惑。

    颜色?什么意思?

    男人唇齿继续在她后颈的小痣上?流连,舍不得离开分秒,微阖着眸缓慢续道:“我会无意识留意你的服装,眼?妆,唇妆,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奇特的存在,我不喜欢鲜艳的颜色,可它们?在你身上?很?美。就像一面干净纯白的画板,任何?颜色涂上?去都漂亮。”

    “……你。”殷酥酥听不懂他高深莫测的话,实在有点受不了了,于是用力?歪着脑袋逃离几寸,抬眸看他,“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我想知道你身上?的各种颜色。”费疑舟说,嗓音沉沉的。

    殷酥酥一头雾水,嘟囔着问:“我身上?有什么颜色?”

    “比如,”男人以食指若有似无滑过她脸颊,往下,落在她心口附近的位置,隔着浅色裙装的布料,轻轻一点,动作?优雅而从?容,意有所指,“这里的颜色。”

    殷酥酥愣怔在原地。

    下一瞬,反应过来,整个人轰一下从?头到脚都烧起熊熊烈焰,头皮像有断流窜过去,一阵紧着一阵,在发麻。

    脸自然是已经烫到失去知觉,她失语片刻,终于将?羞恼的言辞滚出口:“您一向是最温良守礼的绅士,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太失礼了?”

    “过去有礼,是因为身份限制。现在,你是我的人。”费疑舟唇贴向她耳朵,嗓音低迷,几近蛊惑人心。

    殷酥酥搬进费宅这几天,只抽空回?樟树巷的公?寓取过一次衣物,这条裙子也是她从?家里带来的。

    排扣式小洋装裙,锁骨几粒方形碎钻扣,呈一字状竖排延伸,最上?端的那几颗,不知怎么一下松垮了,崩豁开。

    殷酥酥完全不敢再抬头。

    这种滋味怎么描述,像是一件礼物,被置于他眼?前,由他亲手?一点一点拆开来。

    “如果这算失礼,那只能?请你尽量让自己适应。”玉竹似的指捏住她下颔,抬起她红如晚霞的脸。费疑舟低眸,迫使她与他的目光对上?,以最温柔的姿态说出强势话语,“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对你守分毫的礼。”

    *

    整整一个上?午,殷酥酥整个人仿佛被浸在了羞窘的深海里,脑子都不太清醒了。

    忘记她和费疑舟是如何?结束那场荒唐事,也忘记她是否跟他告别,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幽魂似的飘下来吃早饭。又是怎么上?的车,与陈志生一道出门?去的片场。

    只格外清楚地记得,费疑舟今天离开她视线时,他眼?底的浓墨浪潮已经悉数褪去,恢复到往日的清浅,神情间也全是意犹未尽的餍足。

    坐在迈巴赫后座,殷酥酥回?忆起什么,脸莫名?便火烧火燎,默默将?手?里的剧本抬高,遮住面孔。

    遮住脸,仍旧发呆,满脑子都是那双冷沉浓烈的眸。

    万幸的是,陈志生忽然的一句话,将?殷酥酥从?无边旋涡中拽了出来。

    “殷老板。”陈志生喊她一声?,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脸色淡漠而随意。

    殷酥酥被陈志生这声?“老板”给噎了下,也总算回?魂,放下剧本看过去,幽幽道:“……你的老板本质上?还是那位,你这么喊我,我瘆得慌,快别。”

    陈志生勾嘴角,挑起个懒洋洋的笑容,应她:“行?吧。酥酥。”

    “这么就顺耳多了。”殷酥酥小声?嘟囔了一句,也弯弯唇,“说吧阿生,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