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酥酥心里针扎一样痛,没说?话,只是默默垂下了眼?睫,默认。
费疑舟低低叹了口气,薄唇印上她的?脸颊,柔声道:“那如果?我告诉你,那些图片都是合成的?呢?”
殷酥酥:“……”
殷酥酥人都傻了:“合成的??”
“没错。”费疑舟平静地说?,“你身体的?所有细节我全都了如指掌。我当时看完那些图片,心里就存疑,后面让何生找了专业人士仔细核验,确实都是合成的?。”
这一次,殷酥酥足足沉默了十秒钟,才不可置信地出声:“你说?真的?,不是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费疑舟好气无奈又心疼,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道,“你是不是自己都没有仔细去看过那些照片,就先入为主,以为真的?是自己?”
听见这话,殷酥酥心头骤然长?松一口气,感到无与伦比的?欢喜和轻松,破涕为笑道:“我、我这两天都吓坏了。我们都以为,这些照片是当时我被绑架的?时段里被拍下的?,根本都没有人去仔细检查是真是假……”
费疑舟挑眉:“那你还不接我电话?”
殷酥酥愧疚又郁闷,双手抱住他?脖子?,撒娇似的?道:“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对不起?老公,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请你原谅我。”
“下不为例。”费疑舟轻声道,“以后遇到任何事,我们都共同面对,不许再说?离婚。”
殷酥酥吻了吻他?的?唇,“嗯,下不为例。”
费疑舟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说?:“让你的?经纪公司发声明吧,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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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了两日的?身心俱疲和巨大的?精神折磨,殷酥酥在费疑舟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凌晨两点多,梁静带着专业人士出具的?各类报告发布了声明,再一次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费疑舟将怀里的?姑娘放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独身离开了房间?。
避人耳目来到另一个房间?,他?弯腰坐在了椅子?上,点燃一根烟,面无表情地抽着。
不多时,房门被人从?外头敲响。
费疑舟垂眸掸了掸烟灰,道:“进来。”
门开,西?装革履的?何建勤提步入内,垂着眸说?:“先生,外面来了一个客人,说?要见见你,送你一份礼物交个朋友。”
费疑舟:“是谁?”
何建勤回答:“对方说?他?是梅家的?人,姓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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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矜水镇街景萧瑟,空无一人,只有一轮半弦月悬在夜空中,成了整个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源。
费家大公子?在何建勤与陈志生的?陪同下来到矜水湖畔,微抬眼?帘,看见不远处的?湖边站着几道高个儿人影,清一色的?黑衣黑裤,气场冷峻。
为首那人长?了一副出挑至极的?容貌,眉眼?冷淡漫不经心,手里把玩着两枚白玉珠,浑身上下皆透着一种消沉又散漫的?风流劲,懒倦倦,仿佛事事没所谓,处处不走心。
看见费疑舟的?刹那,余烈扬眉浅笑,淡淡地说?:“费先生,久仰大名。”
费疑舟脸上神色淡漠,也疏离一笑:“你好,余先生。”
“这么晚来找您,希望没有打扰大公子?休息。”余烈说?完,侧眸冷冷给底下人递了个眼?色,另外几人颔首,很快便大步走向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打开后备箱,从?里头抬出一个正在扭动?的?粗布麻袋给拎起?来,重重扔到了余烈脚边。
何建勤蹙眉,问:“余先生,这是什?么东西??”
两名壮汉打开了布袋子?,里头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眉峰出横过一枚刀疤,五官英俊周正,眸光却极是凶悍。
卢峻目眦欲裂地瞪着余烈,眼?神几乎在余烈身上剜出十个血窟窿。
余烈朝卢峻轻蔑一笑,复又朝费疑舟道:“大公子?,这厮叫卢峻,是个职业杀手,我听说?他?和数日前殷酥酥小姐被绑架的?事有点儿关系,你可以问问他?是什?么情况。”
费疑舟神色极冷,淡淡瞥了眼?地上的?杀手,目光重新回到余烈身上,没有语气地问:“为什?么帮我?”
“交朋友,当然要有诚意。”余烈轻轻一弯唇,“一个不入流的?杂碎换一个费大公子?这样的?朋友,天下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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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生将卢峻重新绑了起?来,直接驱车去了警察局。
夜色更深,余烈面无表情地目送费疑舟等人离去,饶有兴味地眯了眯眼?睛。
底下人不解,问道:“老大,卢峻怎么也是梅老身边的?红人,您就这样把他?交给费家,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余烈把玩着白玉珠,风轻云淡地说?:“这可是卖费疑舟一个天大的?人情,帮他?清理门户,从?今往后,他?会记着咱们梅家的?好。一个卢峻,死了也是贱命一条。”
第74章 chapter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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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郊, 一座占地数千平的私家庄园坐落于北山山腰,正值隆冬时节,满目山景银装素裹, 匍匐于庄园脚下, 蜿蜒在山林之间的河流清澈见底,仿佛从白雪中穿行而过的绿色玉带。
午后微风吹过,丝丝飞雪混入其中,柳絮般飘扬。
费清屿坐在玻璃花房内,神色淡淡, 安静地欣赏着远处的雪景山色,时不时端起手边的清茶轻抿一口。不多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外头传入。
费清屿熟悉这阵脚步声,不必回头, 也知?道来者是何许人。
对方悄无声息, 忽然于他身后站定, 促狭地?伸出?双手, 将他的双眼给?遮住。
费清屿唇畔很轻微地?勾了勾, 笑容宠溺而?纵容, 佯嗔道:“多大个人了还总是和哥哥玩这么幼稚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