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澄意是个对吃并没有多大要求的人，只要熟了，味道没有很奇怪就行。

    但等他切下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亮了一下。

    饶是一向都不怎么喜欢在饭间说话的季澄意，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出声评价：“蔺总手艺不错，这是我今年吃到过最好吃的牛排了。”

    这句话如果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蔺谨独或许会认为别人有奉承拍马屁的成分。

    但从季澄意口中说出来，蔺谨独是非常相信的。

    因为季澄意不仅语气认真。

    一双眼睛还温柔发亮地看着你。

    蔺谨独生来矜贵，见过的天之骄子和商业巨贾都不在少数。

    但他几乎没有碰到让自己不敢与之对视的人。

    可这一刻，他就很少见的有些招架不住季澄意的眼神。

    但他没躲，仍保持着最基本的交流礼仪：“手艺没生疏的话，应该是不错的，因为我之前留学的时候跟专业的师傅学过。”

    季澄意抿嘴微笑：“不愧是蔺总，忙学业之余还有时间学习厨艺。”

    蔺谨独回以微笑：“还好，我学业不忙。”

    “嗯。”季澄意点了点头，“那我继续用餐了。”

    蔺谨独：“请。”

    季澄意继续用餐。

    蔺谨独也没再说话。

    饭桌安静下来。

    监控屏幕前的李导看着沉默的画面，忍不住恍惚：“我总感觉这两位总裁随时都能谈一场合作。”

    副导跟着叹气：“谁说不是呢。”

    .......

    晚饭吃好。

    季澄意主动起身说：“蔺总刚才做饭辛苦，这些碗筷我来收拾吧。”

    蔺谨独也没客气，说：“那就辛苦季总了。”

    然后起身就要上楼，却在走到楼梯口时又停了下来。

    停了两秒，他返身走回客厅，在沙发里坐下。

    李导没看明白：“蔺总怎么又回来了？”

    “总不会是想多给我们镜头.....”副导大胆猜测：“应该是在等季总吧？”

    李导沉默两秒，忽然想到什么又问：“你说这两位总裁是睡一起的还是分开睡的？”

    副导认真思索：“按道理来讲，应该是睡一起的吧？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即使没有感情那也得解决下生理需求吧？”

    李导不赞同，指着监控屏幕：“你看蔺总像有生理需求的人么？”

    副导看着屏幕。

    屏幕上的男人一身休闲服装，即使坐姿随意，也不难看出他肩宽腰窄大长腿。

    手中捧着手机，微弱的光源映在他的脸上，将他本就凛然的五官轮廓映照的更加冷硬了一些。

    让人即使隔着屏幕看他都不自觉生出一种望而却步的畏缩。

    忽然，蔺谨独朝着镜头看了过来。

    虽然明知道蔺谨独看不到镜头后面的人，但副导还是被蔺谨独这毫无情绪的一眼给吓到了。

    “我的妈呀......”副导紧握自己的保温杯：“蔺总这气场也太强了吧。”

    顿了顿又把问题扔给李导了：“这样的人真的会有生理方面的欲|望么？”

    李导没说话。

    看着监控屏幕。

    蔺谨独之所以会朝着镜头看过来，并不是真的在看他们。

    而是他听见了季澄意走过来的声音。

    “季总收拾好了？”蔺谨独从沙发里起身，落在季澄意身上的目光不同于刚才的毫无情绪。

    而是被灯光染上颜色，看着有些暖。

    “嗯。”季澄意走过来，“都收拾好了。”

    那些碗筷并不需要怎么收拾，季澄意只需要把餐具都放进洗碗机里就好。

    其它卫生明天早上会有阿姨过来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