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春日 第10节(1 / 2)

归于春日 排骨辣酱 2018 字 6个月前

沈青舟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这段时间她真的是信了他的邪了,居然相信他会改邪归正这种事。

    明明还有一周,他就会属于她了,现在忽然冒出来个让他乱了心神的徐晓檬,不用想,那个承诺作数的几率会达到最低点。

    林知期扭四周环顾了圈,眼睛停在角落的高处,而后走过去往上方探了探,抓住了根结实的木棍。

    “扶着这个走会好一点。”他把木棍给江荔。

    江荔没有立刻接,看着他,他的眼睛很黑很深,在光线昏暗的小屋里显得异常亮堂。

    “不需要。”

    “别逞强了。”林知期笑了笑,“脸都白了。”

    江荔美目微瞪,一把夺过木棍,冷哼道:“我的脸本来就白。”

    有了林知期在,江荔压根就不用费脑,她闲着没事就去逗npc玩,玩累了,林知期也解开了谜。

    npc们看她行动不方便,也没怎么吓人,主要是吓不到,反而还会被江荔的拳头给劝退。

    最后一个关卡是非常难解,林知期半蹲在地上琢磨了十来分钟。

    进来这里前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张椅子,江荔坐在旁边看着他解,偶尔她会参与一下,要是说正确了林知期便会毫不掩饰地给她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要是错误,他虽然面无表情,但会同她说没事,慢慢来。

    也没很高冷嘛。

    这里的光线更暗,江荔打着只有微弱灯光的手电筒在房间里晃,眼睛把这里搜刮了遍也没找到其他能亮灯的东西。

    林知期的视线一下子黑了,他放下手中的工具,仰头抬眸只看见江荔模糊的轮廓,“江荔,把灯对着我,不然看不见。”

    江荔忙把手电筒对准了他,光直接照在了林知期脸上,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两个人就这样忽而对视着。

    “你这张脸没动过吧?”江荔扬唇笑问。

    林知期没明白江荔话的意思,扭回头继续专心捣鼓手上的活。

    “我的意思是,”江荔双肘撑在膝盖上,上半身离林知期的侧脸近了些,“你这张脸哪哪都长得好,不是高科技做的吧?”

    林知期拿走她手上的手电筒用侧脸和肩膀夹着,语气淡淡,“没钱动。”

    好真诚。

    江荔“噗呲”笑了,那笑声仿佛震在林知期耳边,鼻间呼出来的气息喷洒在他的侧脖上。

    他把头往右偏了偏,想躲开江荔散发出来的那足以占据他所有嗅觉的那股清香。

    手在工具上用了点劲,尽量用着平稳的语气说话,“结束后你最好让青舟陪你去趟医院。”

    江荔咧开的嘴角一瞬间收回,脸色沉了下来。

    林知期说完那句话后把心思都用在了关卡上,速度快一点江荔也能尽早去医院。

    但就在差最后一步能解开时,他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这一路上江荔虽不算聒噪,但总喜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此时却安安静静坐着。

    他后知后觉,停下手上动作,转身看向椅子上的人,手电筒从那张脸滑过,他的手一顿。

    江荔马上捂着眼,他也即刻关了灯,轻声道:“抱歉,我说错话了。”

    林知期不太懂沈青舟和江荔的感情,有时觉得他们亲密无比宛若情人,可偏偏沈青舟会在那时突然冒出个女朋友。

    关于他们的事,林知期多数是从游嘉粱嘴里听来,只知道江荔从小便喜欢沈青舟,也是他的未婚妻,而沈青舟不喜欢江荔,却总是在他们面前说以后一定会和江荔结婚。

    即使没有了光照着,江荔依然捂着眼睛,手掌心已被泪水给浸湿。

    她以为自己一直都能忍住,但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心就像是被锋利的刀尖给戳了无数刀,疼痛从心口无限蔓延。

    或许换做是其他女孩子,她不会这样难受,但徐晓檬简直就是翻版的程安然,那个会让沈青舟心里起涟漪的女人,即使没出现,依然能让江荔输得一塌糊涂。

    “干嘛要提他啊。”江荔声音微弱,夹着浓浓的哭腔。

    林知期接触的女性少,在他面前哭的就更没有了,面对在流泪却不想让人窥探的江荔,他第一次感到了束手无策。

    他轻抿薄唇,“是我的错。”

    江荔闷声:“错哪了?”

    林知期愣了下,脱口而出,“我不该提青舟。”

    尾音落下,他反应过来自己又提了一遍,心微恼,脑海里迅速收集能哄人开心的措辞,到最后也只还是那句“抱歉”。

    江荔泪水落得更厉害了,似要把这些年在沈青舟那里受得委屈通通给哭出来。

    大一的那年,林知期参加过辩论赛,也在那次拿下了最佳辩手。

    可现在,面对在他面前哭的江荔,他却想不出一句能让她止住眼泪的话语。

    眼前的人似伤心到了极点,林知期无力地垂下手,胸腔被一股古怪的情绪缠绕着。

    这情绪,新鲜又微妙。

    第9章 江荔  江荔细薄的肩膀不住颤抖,她倔强地咬紧唇,宁愿把唇咬破也不肯发出一点脆弱的声音。

    忽的,头顶落下点重量,鼻间萦绕着的味道很清冽,像深秋日落时的拂过脸庞的晚风。

    她倏然睁开泪水模糊的双眼,眼前除了黑还是黑,伸手往上摸,是一件布料很普通的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