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可 第27节(1 / 2)

表兄不可 仙苑其灵 2180 字 6个月前

青才点头,“是上个月末的事,宁家夫人拜访之后,三娘子便病了,烧了一整日,后来又躺了五六天,才慢慢好了。”

    宁夫人前脚登门拜访,三娘子后脚便病倒。

    怎么看,怎么觉得三娘子不同意这桩婚事。

    顾诚因望着手中折断的扇柄,许久后,才再次开口:“明日代我传句话,我要见三娘。”

    青才蓦地一惊,困意全无,“郎君是要……要做什么?”

    顾诚因低道:“若她欢喜,我必祝福,若她不愿,我亦不会坐之不理。”

    第二日,珍珠来送东西,她没有进屋,将东西搁在院里的圆桌上,正要离开,青才忙将她叫住。

    见他吞吞吐吐,珍珠问道:“怎么了,可是顾郎君需要什么东西?”

    “没有没有。”青才连连摆手,“是、是我家郎君,他想……他想与三娘子见一面,劳烦你回去带个话。”

    “好。”珍珠没想那么多,直接爽快应下,在她眼中,三娘子与宁家三郎情投意合,才是天赐的一对,顾家那郎君,只是三娘子可怜他罢了。

    不过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珍珠也不例外,青才将她送到院门外,她也朝里头看了一眼,小声问青才,“可知郎君寻我家娘子是要做什么呢?”

    青才和珍珠已经相熟,平日里总会背着人聊上几句,凌云院的那些事,也都是珍珠与他说的。

    青才便也对珍珠道:“有件事,我家郎君想与三娘子问问清楚。”

    珍珠更加好奇,“什么事?”

    青才说不出口了,含糊道:“很重要的事,得他们二人见了面才能说清。”

    珍珠回去将这些话转述给林温温时,林温温正在绣荷包,她一面绣着,一面问:“有什么事非得我亲自出面?”

    珍珠偏着头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问青才他都不肯说,就好像是件什么难以启齿又万分重要的事?”

    难以启齿,万分重要。

    林温温小手一抖,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做贼心虚的人便是如此,因为害怕做过的坏事被发现,所以最容易疑神疑鬼。

    她与顾诚jsg因之间,除了县主府的那件事以外,还能有什么难以启齿,又重要的事?

    林温温越想越怕,她将还未绣好的荷包,胡乱往盒中一扔,开始掐手指。

    珍珠没看到林温温的慌乱,只以为她不想做了,就开始收拾桌子,随口又问:“三娘,那咱们何时抽空过去一趟?”

    “我不去!”林温温脱口而出。

    珍珠愣了一下,回头看她,才知此刻的林温温脸色都白了,“怎么了三娘,可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那就改日再去?”

    林温温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以后都不去了!”

    珍珠纳罕,三娘子之前不是总喜欢往流景院跑么,怎地如今一说要过去,她便是这般害怕模样。

    林温温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反应过激,努力匀了几口气,又喝下半杯水,这才慢慢道:“之前忧心顾表兄安危,再加上可怜他错过春闱,才、才想着到底是亲戚,能帮一把便帮一把。”

    她不敢面对顾诚因的质问,只能赶紧寻个正当的理由不再和顾诚因见面,她一边喝水,一边思忖道:“我都快要及笄了,又已经和宁轩阿兄定了亲事,不能再想从前一样,到处乱跑,多少还是要顾忌一些的。”

    对,就是这个原因。

    林温温抬眼看向珍珠,“林家这段时间风头正旺,你不是不清楚,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若是被人看到我溜去流景院,定是要胡言乱语的。”

    从前林温温恪守规矩,一门不出二门不迈,都有人说她狐媚勾人,若是让这些人看到她与顾诚因在一起,指不定要将话传得多难听。

    “三娘果真是长大了,思虑周全,比奴婢想得都多。”珍珠说着,又蹙眉道,“那我明日去流景院的时候,和青才说一声,就说三娘子不方便外出?”

    “对对对,就这样说!”林温温赞许地点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忙又嘱咐道,“你最好也别待太久,说完就赶紧回来。”

    珍珠应是,她以为林温温是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身边的丫鬟,出入流景院,却不知林温温只是害怕珍珠与青才聊得多,知道那县主府的事。

    林温温从小记性就差,许多事时间已久,便会忘记,她以为,那件事随着顾诚因的平安归来,也会被她渐渐遗忘,却没想到,当某一日有人提及,哪怕没有明说,如今日这样含沙射影带一两句,都会让她再次想起来。

    林温温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心中只盼望着赶紧出嫁,待她嫁到宁府去,兴许就真的能将此事忘了。

    思来想去,林温温下了一个决定,她将自己的小私库打开,从里面选了足足一箱东西,将这箱子交给珍珠,让她明日带去流景院,目光扫过私库的书柜,她又取来一个箱子,将那些她未曾翻看过,却是出自各类名家之手的书卷,也一本本往里面放。

    两个箱子被她塞得满满的,差点都要合不上。

    “你明日将这两箱东西交给青才,与他说清,日后我们都不会再过去了……”

    林温温絮絮叨叨交代了很多,珍珠一一记下,第二日她跑了两趟,累得气喘吁吁,终是将两箱东西安安稳稳放到了流景院。

    林温温交代的话也一字不差讲给了青才。

    “不是三娘子不愿见郎君,是三娘子如今不便外出。”

    “日后我们都不会再过来了,三娘子惦记顾郎君身子,便送来这箱东西,留着也好,典卖后抓些养身体的药,将你家郎君身子务必要养好。”

    “还有这一箱书册,是三娘送给你家郎君的,望顾郎君莫要灰心,两年后他必定能够金榜题名!”

    不用青才转述,珍珠的声音并不算小,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真切,表面是说给青才,实际句句都是在说给窗后的那道身影听的。

    珍珠走了,青才缓缓回头,那身影还在窗后,许久未曾挪动。

    青才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堂堂一个七尺儿郎,竟然站在大太阳下酸了鼻根,可三娘和郎君……他们实在是……

    原来话本里的故事也未必都是假的,这世间当真有这般令人动容的情意。

    从前还只是猜测,他猜测三娘子对郎君有意,却也不敢完全笃定,如今看到眼前这两大箱东西,又听到那番话,青才已经完全相信,三娘子心里有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