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可 第52节(2 / 2)

表兄不可 仙苑其灵 2102 字 6个月前

    林温温想到他身前的刺青。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寻常人很少会刺青,除非是某些对自己特别重要,极有意义的事,才会做出有损肌肤这样的事。

    林温温心中好奇,可顾城因明显是有所避讳,她也不敢轻易询问。

    洗漱过后,顾城因先帮她烘发,又帮她涂抹发油,期间顾城因往那发油里滴花露时,林温温的耳根一直在烧,顾城因似是带了几分逗弄,又将她发丝一缕一缕撩到她身前,林温温终是忍不住轻轻开口,“别……都这个时辰了……”

    顾城因故作疑惑地朝镜中挑眉,“什么?”

    说着,他摸完最后一缕墨发,开始用帕子擦手。

    林温温这下不止耳根烫,连脸颊也在烫,她起身低着头,赶忙就爬上床榻。

    等顾城因全部忙完上床榻时,距离子时约摸还有一刻,林温温已经乏了,半合着眼被顾城因揽在怀中。

    静谧的深夜里,坊间隐隐传来打更声,林温温睁开眼,仰起头正打算与顾城因说些吉祥话,却见他忽地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

    轻吮中,他低低开口:“与温万万日,看尽盛安花。”

    这是新的一年,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与入仕无关,与康寿无关,与喜乐顺意皆无关……只与她有关。

    他要和她,长久相伴,共度一生。

    元正这日,百官朝贺,顾诚因尚未入仕,不必早起,林家几位都有官职在身,也要入宫,所以顾城因待午膳过后,才回去林府。

    与上次一样,顾诚因的衣袍,发冠,蹀躞带,都是由林温温帮他挑选。

    只这次,不光是荷包,还有发冠上的图纹,腰上的香囊和玉佩穗子,还有鞋靴,都是出自林温温之手。

    顾诚因穿戴好,却没离开,他垂眸望着她。

    林温温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很淡,却落进了他的眼中。

    “温温,上次你亲了我。”顾城因淡淡道。

    林温温顿了一下,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温软的吻。

    顾诚因朝她弯唇,只脸上的笑意,莫名多了丝苦涩,不等林温温看清,他转身离开。

    顾诚因下楼,走出百花园,没有出府,而是直接去了主院。

    一刻钟后,他身上所有东西,从头到脚,全部换了一遍,随后才出府,坐上马车,朝林府而去。

    作者有话说:

    林温温:你!!!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他们忧心你◎

    望烟楼中, 珍珠一直守在林温温身旁,与上一次不同,这次紧张的是珍珠, 而非林温温。

    林温温甚至在顾诚因离开的时候, 都没有站在窗旁去看,只坐回桌旁, 半趴在矮案上,枕着一只胳膊,望向窗外。

    这个动作她保持了许久。

    珍珠以为她也在担心,便凑到她身侧,将嗓音压得极低,用那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 道:“三娘放心,便是二爷看不出来, 夫人也一定看得出来, 郎君身上的香囊,可是夫人最喜欢的那个样式。”

    林温温对这一点也丝毫不会怀疑,当初她学这款样式的时候,为了讨冯氏欢心,她练了很久才学会, 冯氏当时看见她绣出的成品, 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这款香囊, 整个上京都没有几个人会绣,她娘一定能认出来,应该说, 一眼就能认出。

    可林温温只闷闷地“嗯”了一声, 半晌没有说话。

    许久后, 才压声道:“你说……如果爹爹知道了,会当场和他翻脸吗?”

    会不会直接差人将他拿下,把他送去官衙,或是将他送到宗族,又或是一纸御状告到圣上面前,又或是……

    林温温想不到顾城因还会面临什么样的惩戒,只眼眸低垂,莫名有些发堵。

    珍珠低声道:“老爷可是御史台的人,别看他云淡风轻,做起事来不会马虎,他若是看出端倪,定不会轻易放过顾郎君,至于咱们夫人……”

    珍珠眼睛眯起,咬牙道:“更是不会放过顾郎君!”

    林温温的性子便随了冯氏,骨子里就有股泼辣劲儿,若让冯氏认出顾诚因的装束是出自林温温之手,根本不容确认,便极有可能不管不顾,直接冲过去将顾诚因一顿抓挠。

    想到这些,林温温吐出一口冗长的气,她终于肯坐起身,喝了口水,脸上让珍珠去拿针线。

    珍珠不解,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今日只要顾城因在二房露面,她和三娘一定会得救,已经没有必要再做什么绣活了。

    “娘子,这是要做什么呢?”珍珠问。

    “还欠他两条真丝的帕子。”林温温垂眸道。

    此时,顾府的马车已经停在林府门前。

    林府外张灯结彩,石阶上下满是燃放过的爆竹片,鞋靴踩在上面发出一阵咯吱声。

    在林府八年之久,顾诚因若要出入,几乎永远都会走那最偏僻的一道侧门,除去放榜那日,出来迎泥金帖子以外,这应当算是他第一次走林府正门。

    守门的仆从看见他,立即将门打开,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一礼,请他入府。

    氏族大多还瞧不上顾诚因,觉得他毫无根基,便是考得功名,日后的仕途也未必可期,即便他能得以重用,又能如何,顶破天与那谢宰相一般,照样比不得他们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