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可 第64节(1 / 2)

表兄不可 仙苑其灵 2232 字 6个月前

她紧了紧手心,依旧扬着下巴,一副敢作敢当,有本事将她杀了的凛然神情。

    顾诚因不气不恼,拿出帕子擦掉脸上水珠,又脱去外衫,转身又去倒水。

    这次,他没有递给林温温,而是站在那里喝下一口,含在口中,这才朝床边走来。

    林温温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下床,连鞋袜都未穿,赤脚就要跑。

    顾诚因拉住她手臂的瞬间,她终于沙哑出声,“你敢喂我,我就咬你!”

    顾诚因略微一顿,却没有被她吓到,另一只手顺势就揽在了她身后。

    他俯下身时,林温温用力抿住双唇,似要被灌毒一样,拼命的挣扎,可毕竟两日未进水米,很快她就累得气喘吁吁,再也没有抵抗之力。

    然等了片刻,顾诚因却没有强行喂她,反而将水缓缓咽下,开口对着怀中的她道,“看到了么,吃饱喝足你才有力气与我抵抗。”

    说完,他将林温温松开,林温温双腿打软,竟险些坠地,又被他大掌捞了上来,索性就直接将她横腰抱起,走到矮桌旁,将她慢慢搁在软垫上。

    重新倒了一杯水,推到她面前。

    吃一堑,长一智。顾诚因这次没有站她身旁,而是起身来到门口,对外面守着的仆从吩咐事宜。

    待他回来,那杯水空了,林温温干裂的唇瓣上也有了润泽。

    面前是布好的碗筷,每一道菜都是林温温平日里喜欢吃的,林温温却耷拉着眼皮,看都不看一眼,“你别逼我……我吃不下去。”

    “好。”顾诚因这次倒是真的没有逼她,将那些饭菜原封不动又搁回食盒。

    两人不言不语,一个垂眸望桌案,一个抬眼静静望她。

    静谧的小屋里,时不时传来一连串饥肠辘辘的叫喊。

    林温温眉心微蹙,将手压在小腹上。

    片刻后,有仆从送来炙肉的工具。

    顾诚因来到窗旁,将一切摆放好,开始生火炙肉。

    “这是从西市买来的胡料,由胡人调制过的,里面加了养胃的药草。”顾诚因说着,朝肉上撒去一把,炭火的烟气倏地一下冒出一缕白烟,带着有诱人的香味。

    林温温此刻双手环腿,下巴抵在膝盖上,闭眼不让自己看。

    然顾诚因却是故意用扇子将肉香朝她这边扇。

    “温温,尝尝看。”顾诚因将烤好的肉片放入盘中,推到她面前,并又提醒她,“便是在上京,依旧有许多人食不果腹,你若当真不吃,也不要随意糟践。”

    林温温用力闭眼,将脸扭去一旁,丝毫没有要吃的意思。

    顾诚因等了片刻,最后见那肉要被放冷了,便端起盘子自己吃了起来,他嚼得很慢,每一口都好像在细细品味。

    安静的小屋里,只剩下他咀嚼的声音,还有铁架上肉片滋滋啦啦肉油的四溅声。

    “温温,你如今只有我了,你若绝食,无非只是伤害自己,又让我心疼罢了,说白了,便是损人不利己,非聪明之举。”

    顾诚因吃完一盘炙肉,又盛出一盘,推到林温温面前。

    “我本来就不聪明。”林温温缓缓抬眼,别过脸不去看那盘肉,但眼珠子却很不争气,趁顾诚因炙肉时没有看她,便总是朝那香喷喷的肉上瞟。

    “既然笨,就更该知道,人是会被饿死的。”顾诚因说着,回过头来,林温温连忙闭眼,只听顾城因在她面前道,“你想清楚了么,你是真的要赴死,还是只为了和我怄气?”

    林温温不说话,喉咙却不受控制地咽了一下口水,她恨恨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这一幕被顾诚因看在眼中,他再次端起她面前的那盘肉,当着她面,一片一片全部吃完。

    林温温下意识朝炉架上瞥去一眼,见架子空了,一旁的生肉碟里也没了肉,她鼻根瞬间涌出一股酸意,眼睛也开始发胀,唇角终也忍不住一抽一抽朝下撇去。

    顾诚因淡淡地望着她,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唇角,随后变戏法般,从炉架另一侧,端出一盘炙好的肉片,还冒着腾腾热气。

    林温温眼睛倏然一亮,惊讶地看着那个盘子,那盘子里不止有肉,还有半块烤好的馕饼。

    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显然是在疑惑,为何还会有一盘肉。

    顾诚因将肉搁在她面前,抬手在她凌乱的发顶上轻轻揉了几下。

    他就知道,她会忍不住的。

    顾诚因怕肉凉了,便很快将东西收拾好,离开了望烟楼。

    珍珠上去陪她时,看见她面前的盘子空了,水壶里的水也没了大半,心口里悬了两日的石头,终是平稳落下。

    顾诚因回到主院时,天已黑透。

    牛单在书房等了他许久,见他进门,便带着几分愠色上前道:“子回,不是为师说你,刚任职这段时间,你可万万不得马虎!”

    顾诚因道:“师父放心,我不会疏忽的。”

    牛单叹道:“你的能力我绝不疑心,但你不能总泡在那望烟楼里。”

    说着,他指了指书案上的那些堆满的册录,也不知是翰林院有意考验他,还是当真做了修撰,会有这么多公务处理,等顾城因忙完这些,恐怕要熬到子时之后。

    知牛单也是在忧心他,顾城因便倒了水端给牛单,等他落座,他才脱下外衫,坐在案几后,开始做事。

    见他不说话,牛单便知劝了也是白劝,他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太倔。

    牛单朝望烟楼的方向看去一眼,不由又是一声叹息,也不知那月老是哪根筋不对,怎么会将这样的两个人给缠在一处。

    喝了口水,牛单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如今五姓七望的氏族中,能查到的族徽,基本全部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