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渊 第73节(1 / 2)

溺渊 池总渣 1937 字 6个月前

他爱周颂臣,周颂臣无法回馈他同等的爱,就注定他们无法在一条路上同行。所以穆于选择离开,去见识更广阔的天空,更大的世界,不再固步自封,自怨自艾。

    周颂臣反问:“不是吗?你把我的联系方式拉黑,现在又想跟我理清关系,就好像我们认识的十年已经在你心中不作数了。”

    穆于好笑道:“正是因为作数,所以我才说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关系,我还有另外一个方案。”

    他转过身,认真地对周颂臣道:“说到底我们没有在一起过,所以我觉得要用分手这个词来形容,有点言过其实。不过我希望你能像曾经一样,拿出你对“分手”的态度,来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穆于像是担心周颂臣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贴心地补充道:“你说过如果分手了,还纠纠缠缠得好难看,一点都不体面。如果是你,分手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潜台词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希望周颂臣,说到做到。

    第66章

    听着穆于的话,如果说周颂臣先前仍带傲气,逼问得很有攻击性,此刻的他就像是被穆于的回答狠狠地打了一下,那股气势顿时散得一干二净。

    周颂臣的脸色比刚才昏迷时还要差,高温所烧出来的鲜红尽数褪去:“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将选择权交还给了穆于,让穆于作出抉择。

    就好像只要穆于开口说是,周颂臣就会照做,如穆于所愿。

    将这些年的情分,两人之间理不清的纠葛立即处理干净。

    穆于张了张嘴,想说这就是他想要的。

    可喉咙却像被刀绞着,疼得厉害。窗外因雨意而氤氲的雾气,都要洇进他的眼眶里。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急急推开,是周霆夫妇到了。

    肖韵本打算呼喊儿子名字,但见到穆于又什么都给忘了,径直过来将穆于抱住:“乖乖!这一年你都去哪了,想死阿姨了!”

    穆于手足无措地陷进肖韵柔软馨香的怀抱中,他匆匆抬手抹了一下眼眶,才回手轻轻搂住肖韵的背脊,拍了拍:“阿姨,好久不见。”

    周霆拿着老婆的包走进病房,走到儿子身旁:“感觉怎么样?怎么突然就肺炎了呢,这也太严重了。”

    穆于被肖韵搂在怀里,面朝着病房门口,只能听到周颂臣声音低落道:“不太舒服,头晕,想睡觉。”

    肖韵抬手搂着穆于走到周颂臣病床旁边,查看自己儿子的状态:“医生怎么说的啊,严不严重?你是不是都没吃我给你的药?”

    周颂臣耷拉着眉眼说:“吃过了。”

    穆于赶紧将床头柜的许多检查报告拿起来,递给周霆夫妇,再将医生的话语复述了一遍给他们听。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间已经太晚,不多时住院部的家属探视时间已到。

    周颂臣躺在床上,对周霆和肖韵说:“你们回去吧。”

    周霆不放心道:“我留下来陪你。”

    周颂臣不赞同道:“爸你明天不是还要出庭吗?赶紧回去休息吧。”

    肖韵见状便说:“那我留下来……”

    周颂臣无奈道:“妈你也回去,你抵抗力本来就差,要是陪我一晚,明天肯定会不舒服。”

    肖韵和周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周颂臣独自住院的,正是僵持不下时,周颂臣突然将视线落在穆于身上:“你们放心,穆于会留下来陪我。”

    肖韵皱了皱眉:“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小于明天说不定也有事要忙,你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

    穆于见状,只能接话道:“没事的阿姨,我明天正好有空,可以留下来。”

    肖韵白皙柔软的手温情地拍着他的肩膀,真心道:“陪护太辛苦了,看你瘦得只剩下一点点,不好再劳累的。”

    穆于很少感受到来自女性长辈的关怀,肖韵自幼就对他十分疼爱,曾让他无数次想过若是肖韵是他母亲该有多好。

    穆于自觉地接下陪护之事,跟着周颂臣一起说服了周霆夫妇后,他将人送到楼下,目送二人离开。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许久,是李蛰发来的许多消息。

    李蛰处理好外伤以后,迟迟不见穆于的身影,很是委屈,甚至还拍了自己的病例报告给穆于看。软组织轻微挫伤,医生建议休养三天。

    穆于回复了句:时间太晚了,你先回家吧,好好休息。

    随后便没再理会李蛰发来的其他消息。

    晚上的医院很安静,零零散散只有几个病人,穆于去急诊处挂了个号。

    他穿的是深色运动裤,外表看起来无异,将裤子卷起才瞧见惨烈的伤口。

    膝盖那层皮肉被磨得皮开肉绽,伤口处沾满沙石,划得鲜血淋漓。

    清创时比受伤那会还要疼,剧烈的刺激让穆于额上都出了汗。

    经过医生的处理后,穆于反而觉得有些行动不便。

    膝盖的疼痛辐射到了整条右腿,他慢吞吞地拖着伤腿办理了住院陪护,随后回到病房。

    开门声惊动了床上的人,周颂臣本来背对着门口,听到动静惊讶扭头,似乎没想到穆于还会回来。

    陪护只有帆布床,他从护士那领了枕头和被子,铺在了床上。

    周颂臣不知何时起身坐在床边,凝眉打量着他:“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