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珧画板着脸,极其不情愿地翻了个身,面对着季云暮侧躺着。
如果是放在两年前,季云暮还会用强硬的态度让小桃花自己“主动”挪过来,贴着自己睡。
但现在,他担心如果自己这么说了,小桃花会分分钟把自己撵出家门……
“你是来哄我睡觉的,还是来捣乱的?”苏珧画低声问他。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季云暮伸手轻轻捏了下苏珧画的脸:“快睡吧。”
过了许久,听到小桃花的呼吸渐渐平稳,季云暮才放松了下来,并稍稍挪了下身子——他刚刚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其实是有点累的。
为了不惊动身边的人,季云暮只好一点一点地往苏珧画身边挪动,然后用最小的幅度翻了个身,握住了苏珧画的手。
苏珧画已经睡着,对他的这些小动作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呼吸也还是那么平稳。
看样子,他的失眠应该真的跟自己的突然离开有关,季云暮心想。
……
第二天早晨,季云暮开车把苏珧画送到了学校。
一路上苏珧画都在感叹,肯定是因为昨天太累了,他才会那样直接睡着,这也算是奇迹了。
季云暮笑了笑,没有拆穿他。
毕竟在季云暮眼里,小桃花的睡眠质量一向都还可以。两人之前在外面租房子一起住的时候,起码有七成以上的次数都是小桃花比自己先睡着。
“行了,我去上课了。谢谢你送我。”下车前,苏珧画说道。
“几点下课?”季云暮问他。
“你问这个做什么?”苏珧画立刻警惕了起来,说:“我下了课也不会回家的,今天要在学校待到好晚。我走了,再见。”
“知道了。”
苏珧画背着书包去了教室。这堂课只有二十几个人,教授让他们围城一圈坐着,讨论一下上周留下的课题,每个学生都要按顺序挨个发言。
也许跟季云暮认识的久了,早已在大学时期习惯了大家的目光的缘故,这种在课上发言,苏珧画已经基本不会觉得害羞了,也不会怯场。
反正,更糟糕的场合他都经历过很多次了,眼前这种情况又算得了什么呢?
轮到他的时候,他很自然地针对上周的课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观点;其他同学向他提问的时候,他也不慌不忙地拿出支撑自己观点的依据来进行解答。
整节课都上的非常舒适,时间也过得很快。
下了课,苏珧画刚一出教室,就看到季云暮正双手插兜,背靠着墙站在教室门口,似乎是在等自己出来。
苏珧画脸一黑,直接拐了个弯,快步向前走去。
正好隔壁教室也下课了,奥斯汀从隔壁教室里出来,看到苏珧画,便隔着人群跟苏珧画打了个招呼。
苏珧画正想回应,季云暮大步流星走到他身边,一把握住了苏珧画的手,仿佛是在宣誓主权:他是我的人,谁都别惦记。
“你又想干什么?”
苏珧画低声质问道。他使了使劲儿,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这次季云暮却突然变得力大无比,他没能像之前那样挣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