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开庭当天,苏珧画换上了一件能尽量让自己放松的毛衣——这件毛衣是他外婆给他织的,灰色的,很温暖。
尽管如此,苏珧画还是哆嗦个不停。
“你这么怕怎么行?现在该怕的人是她才对,拿出你的勇气来!”季云暮鼓励道。
“我不是怕她。”
苏珧画小声说道:“我是紧张!没想到第一次上法庭,竟然是在国外!”
季云暮搓了搓苏珧画两边的胳膊,然后用手上的静电撩起了苏珧画的头发,以此来逗他开心。
苏珧画按照指示,和律师一起坐在了原告的席位上,季云暮则是坐在了苏珧画身边。
他今天没有任何的发言权,只能坐在这里陪一陪苏珧画。
桌子下面,季云暮紧紧地握住了苏珧画因为紧张而变得冰凉的手。
正式开庭前,法官问苏珧画,需不需要给他指派一名翻译官。
苏珧画思考了几秒:“是的,我需要一名翻译官,谢谢。”
专业术语是难免会有的,他担心自己会因为听不懂而做下错误的决定。
“这是需要收费的,翻译部分的账单会和其他账单一起发到你的住址。”法官一边看苏珧画的个人资料,一边提醒道。
“我知道了,谢谢。”
很快,一位姓张的亚裔女性,走进了法庭。
克里斯汀被警方带进法庭,法官宣布正式开庭。
走这一系列开庭流程的时候,苏珧画的大脑本是一片空白的。
可当他看到对面站着的克里斯汀,面容憔悴,手上带着手铐,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时候,苏珧画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他要让这个女人以及她背后的组织,统统付出代价。
双方律师做了开场陈述,法官看了之前双方已经提交上来的资料,开始向原告和被告方询问第一份资料的情况是否属实。
情况就像季云暮说的那样,大部分都是由律师回答,只在部分苏珧画想要补充细节的情况下,他才需要开口说话。
法官手里拿着的是苏珧画在医院的诊断报告,后脑勺部位确实有伤,疑似是金属保温杯一类的东西击打后留下的痕迹。
克里斯汀的律师对此做出陈述:克里斯汀在山上喝的一直都是矿泉水瓶里的矿泉水,是向导黛西提供的,她没有带保温杯上山。
苏珧画听他们你来我往地发着言,顿时就明白了现在的局势。他转头看向季云暮,后者稍稍点了下头。
季云暮想表达的意思是,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样。
今天的审理只是关于苏珧画山洞里遇难的事,和克里斯汀背后的组织有一定的关系,但这只能说明她的动机。
关于她背后的组织的审理,苏珧画也不知道会由哪一方提起诉讼。但是律师之前有说过,如果她背后的组织被破获了,可能会需要苏珧画作为证人出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