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珧画整个人肾上腺素飙升,一边骂一边往前走。
“你他大爷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季云暮跟在他后面,两人离车的位置也越来越远:“他就是要你过去送死的,你这样正中他下怀!”
“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怨气和焦虑积攒多日,苏珧画的情绪也有点上头。
他甩开季云暮,愤怒道:“我要去咬死那个货!你要来就来,不来就别拦我!”
“除了我,你还想咬别人?不准!”
季云暮再次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正色道:“记得吗?你答应过我的,遇到分歧的时候由我来拿主意。冬天走路本来就慢,你靠腿走,想走到什么时候去?跟我回车上!我们开车过去!”
这话确实令苏珧画稍稍冷静了一些——自己在想什么呢?现在室外气温接近零下二十五度,自己要在这种环境下走上一公里,恐怕到地方之后人也冻僵了。
“好吧。我们快点……”
回车上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一声巨响带走了周围的宁静。
爆炸的距离非常近,但范围并不大,周遭一下子变得特别特别亮。
一瞬间,苏珧画的眼睛被晃得仿佛蒙上了一层白雾。
他大喊着叫了一声季云暮的名字。可他这会连自己的喊声都几乎听不到,唯一能听到的,只有尖锐的耳鸣声……
一个人忽然抓了一下苏珧画的肩膀。
苏珧画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他也无法确定身后站着的人到底是不是季云暮。紧接着,他就闻到了一股乙醚的味道。
……
季云暮用手在周遭胡乱地摸索着,大喊着。
他感到自己的眼睛火辣辣的一阵疼。
他拼命地揉了几下,应该没有出血,季云暮就继续喊苏珧画的名字。
耳边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苏珧画,苏珧画!你在哪里,你怎么样了?!”
喊了半天,无人回应。
慢慢能看见周围的景象了,季云暮像是发了疯一般地到处跑,到处寻找苏珧画的踪迹。
然而,他只在荒废的玉米地外的雪地上发现了一段的拖拽痕迹,别的他什么都没找到。
季云暮来不及多想,顺着拖拽痕迹在雪地上一路狂奔。
来到公路附近,他清楚地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刚刚被发动起来。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引擎声,那辆车很快就跑的无影无踪。
季云暮握紧了拳头,骂了句特别脏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