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情之所至,秦书炀这滴眼泪掉的猝不及防,吓得司仪连忙捂着话筒找人要纸巾。

    “没事……”秦书炀抬起头来,他摆摆手而后自然地牵住身侧的贺光徊。

    也就那一下子掉了好大一颗眼泪,可秦书炀抬起头来的时候他整个鼻尖和眼尾都红得厉害。鼻头也因为掌心的触碰粉底被蹭掉了一点。帅仍旧帅,就是多少看起来有点不符合他三十来岁的滑稽。

    从贺光徊走到秦书炀身边开始,秦书炀就没再正脸对过司仪,整颗头都偏着一直盯着贺光徊看,司仪叫了好几声他才恋恋不舍地把头扭回去。

    父亲还在,贺光徊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勾勾手指挠了下秦书炀掌心。

    因为这一小段插曲,司仪不得不再开启他的脱口秀事业,就着两个人肉眼可见的恩爱开一段玩笑,然后再兜兜转转继续接下来的环节。

    话题绕回来,司仪问双眼通红视线却死死黏在贺光徊身上的秦书炀:“那么,我们新郎有什么想对爱人说的吗?”

    说罢,他将话筒递给秦书炀。

    这个环节应该是最简单的,早在一周多前饭局结束后贺求真就把发言稿递给秦书炀了,一千多字的东西他反反复复背了十来天,早就记得滚瓜烂熟。

    然此刻看着贺光徊的眼睛,秦书炀忽然半个字都想不起来。

    时光在眼前急速地倒退,脑海里原本应该在这个场合里要说的那些话一个字都找不出来。

    唯一能想起来的还是十三年前的一个夏末的夜晚,贺光徊也像现在这样,满眼温柔地看着他说:“我愿意。”

    说这句话的时候贺光徊的表情和现在一样,淡淡的。语气也很轻,可秦书炀还是能从他终日不变的平淡语气重听出来了一点点名叫开心的情绪。

    “炀炀……”

    台上太久没有说话,台下的宾客不免发出细碎的动静。贺光徊小声地叫了秦书炀,他眼神未变,用和当初一样的语气对秦书炀说:“随便一句话都行,说‘我爱你’就可以。”

    什么话都可以,只要你开口,我都会跟你走。

    长久的静默中,宴会厅四面八方到底音响突兀地传来一声长叹,而后跟着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