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她?」
望着敬轩若有所思的眼色,盛凌卿将目光移到了身旁女人的身上,好奇地问道。
不会吧。同时,盛凌卿的脑袋里闪过了一道莫名的警讯,她见着敬轩的态度在这句话后变得有些吃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来过这里。」
辅导员的眼神很为难地看向了之璟,彷彿在问「你要说还是我说」,毕竟在盛凌卿眼里,这一切肯定是有问题的。
不会吧。
「......跟舒亚一起吗?」
盛凌卿的音色在此时听起来极微冷淡,用力掩饰着声音里隐约的难以置信似。
「对。」
这次是之璟终于出了声,抿住了唇瓣,这句答覆彷彿对她而言是很艰难的。
「你跟舒亚到底是什么关係?」
她们其中一个人势必要把实话说出来的。盛凌卿没办法忍受如此多的巧合——对信仰生活总是低调的舒亚居然带着她来过教会,而且是找辅导;之璟曾经说的每週守主日,这个资讯对一个「不是很熟到甚至被邀请来婚礼都会惊讶」的朋友而言似乎太多了;最后,当她说起舒亚是怎么样的人时,其了解的程度可是不亚于作为姐姐的盛凌卿了。
太多了,这全部,她无法细想。
就像舒亚曾经问过她的那些问题。
姐姐,你为什么不弹琴了?为什么要搬出去?今晚不回来一起吃饭吗?为什么——给了她的只有一种急迫寻找喘息空间的渴望。她无法给出答案来,仅仅因为那是太过单纯却也令人心碎的。
盛凌卿的太阳穴在此刻因激动而不住地发疼,脑袋里忽地有个片段在闪烁着。那是三年多前的舒亚,再次呆站在便利商店的冷冻食品货架前,丝毫没有察觉到姐姐从背后靠近。当她走近时,发现舒亚的脸颊上有哭过的淡淡痕跡,只是盯着手机萤幕沉默着。
而上头的联络人名称只有一个词「white」。
「你到底姓什么?你们是怎么回事?」
之璟稍微退后了一步,彷彿想退到墙角的阴影里逃避这阵质问。
「之璟,隐瞒着不会更好。」
开口,敬轩的眼神里倒是有着惆悵与不捨的情绪,虽说盛凌卿不太明白是为了谁的,这只令她更着急地想得到答案。
「......我姓白。」
你呀。
是你让舒亚忍受了这些寂寞与痛苦的吗?
盛凌卿微微张开了唇瓣,一时间眼眶灼热着,说不上话,有股已经超乎愤怒而近似悲伤得要哭出来的哽咽肆无忌惮地涌上她的喉头。
「是你吗?」
这一切的情绪清晰了起来——在白之璟眼里那些曾有的挣扎、谅解与看着很体贴却怀着可惜的心思。现在全都能明白了啊,陪自己听着这些赤裸而像个傻瓜般的话语,都是在怜悯吧。盛凌卿的绝望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几乎想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