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的怨种上司搞事了吗 第146节(2 / 2)

    他害怕任何意义的反抗——因为那会让他觉得、让他觉得——自己似乎——

    所以,有些事,注定只能停在脑子里。

    他只能买得起让猫完全昏迷的药物,他根本没渠道买针对人的药。

    ……所以,一直,他只是个望风的小卒,只是个街头画画的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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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某天,他依旧在那个街头握着粉笔画画,沉默地用半白半粉的笔头涂着自己钟爱的鲜血。

    有个背着吉他的男人从他身边经过,步伐轻快。

    然而,越过地上的粉笔画时,他顿了顿,停下脚步。

    转头。

    “请问,你画的是什么?”

    那个男人说话的语气格外温和礼貌,即便是对着街头流浪汉打扮的艺人。

    ——这让他当时升起了无可抑制的厌恶感,因为那该死的一听就是个上流人——上流的男人来这里做什么,上流的男人就该躺在他们腐烂发臭的世界里玩女人——

    “你画的是,你杀死的许多流浪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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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粉笔“啪”地断在地上。

    他没有抬头。

    他死死盯着那男人踩在自己画之前的鞋。

    ……好吧,或许这不是个上流男人,因为那不是锃光瓦亮的皮鞋,那只是一双洗得很干净的杂牌球鞋。

    这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

    背着吉他,穿着球鞋,傻乎乎地闯进这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街区,因为路边稀奇的画停下——他还以为这里是象牙塔般的学校吗。

    蠢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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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画这些呢?”

    那个学生似乎发自内心地感到疑惑:“比起被杀死的猫,活着的猫难道不是更适合成为作品吗?”

    ……蠢学生。

    “滚开。”

    那学生听上去比这片街区的任何一个五岁小孩都要稚嫩、无害——他不禁有了些勇气,他不禁开口呵斥他——

    “滚开,别打扰我的画,滚!”

    “……别激动啊,我只是有点好奇。唔,还有,你的画里为什么没有狗呢?因为狗没有猫美丽吗?”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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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冲那学生的球鞋狠狠砸了一块粉笔,后者似乎是吓到了,那双鞋慢慢走远。

    他呼哧呼哧喘了好一阵,心脏噗通噗通跳动,兴奋感缓缓涌上喉咙。

    那是他无数个月来最兴奋的一次。

    他成功呵斥、驱赶了一个无害的人。

    并非流浪动物。

    是人。

    ——无害、年轻、温和又稚嫩——这样好欺负的人——啊——如果他还能向更多的人——无限的冲动几乎要从喉咙喷涌而出,他兴奋得快呕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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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画家。”

    在最兴奋、最快乐的时候,又有人,突然停在了他的眼前。

    似乎已经入夜了,周围很暗。

    ……又似乎没有入夜,才过了多久,那个学生明明是白天来到他的画前……咦,是白天吗?

    他直愣愣地盯着停在眼前的鞋。

    锃光瓦亮的皮鞋,上流又精致。

    “你好,这位画家。”

    ……第二个停在他眼前的男人又说了一遍,话里有着尽管巧妙遮掩、但还是暴露出来一些些的不耐烦。

    ——也可能他根本没遮掩,在面对这样一个街头艺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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