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
是水瓶掉落在地的声音。
也是方清漪被容屹压在墙边的声音。
方清漪动弹不得,被他的身体锁住,也被他的气息锁住。他的吻滚烫而又灼热,似野火燎原般的姿态吞没着她口腔里的气息。
突如其来的热烈,方清漪还未来得及收回神,她睖睁着眼,窒息的热吻中,视线迷离,昏昧中,隐约捕捉到的,是他的体温,他泛红的耳廓,他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右手,托着她的后颈,迫使她回应着他。
他又吸又吮,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抽干,连同灵魂都一并剔出。
身体有着明显的变化,压迫着方清漪,可她没有任何反抗推拒的力气。除了迎合,她别无选择。
他吻的强势,舔着她唇角,退出时,稍稍带出一条银丝连接着二人的口腔。不知道是谁的,是他的,或许是她的,或许二者都有。缠绕在一起,无法分开,在空中摇摇欲坠。
终于获得呼吸的机会,方清漪无力地靠在墙边大口呼吸,她抿了抿唇,只觉口干舌燥。再看眼前的一幕,又令她脸红心热。
怎么他现在接个吻都能接的这么色.情的?
而接过吻后的容屹,更是将这次演绎的淋漓尽致。
清冷的面容,染上一丝意乱情迷。双唇吻的红润——沾上了方清漪唇角的口红,口水湮在其中,泛着水光。他呼吸不紊,低沉的喘息声,在空阔静谧的空间响起,像是一种引诱,一种蛊惑,勾引方清漪更近一步。
手机不知道响了多久,铃声停住。
铃声结束,是微信提示音。
少年人有着孜孜不倦的毅力,容屹虽暌违少年一词一久,但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可不是假话。认真幼稚计较起来的模样,跟何澍有的一比。
容屹替方清漪解锁手机屏幕,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回他消息。”
方清漪胸腔起伏,迤逦的线条时不时与他贴近的胸膛相碰撞。
他却没有方才的迫不及待,回到了那个,不沾染任何情.欲的,外人眼中,不近女色的容四少的角色上。
方清漪越发捉摸不透他,“回什么?”
容屹眼梢吊起冷感,低哑的嗓不带一丝温度:“告诉他,你现在很忙,忙着和我接吻,和我喘,你喘的很好听,他这辈子都没机会听到。”
“啪——”的一声。
容屹被打的脸朝一侧偏。
随即。
又是一声。
“啪——”
他拿着手机的手,也被方清漪赏了一巴掌。
手机如同刚才的矿泉水瓶一样,被人无情地扔在地上。
“玩够了吗?”方清漪停止了方才的躁动,体温回温,她比他矮一个头,但气焰并没有输他半分。
容屹被打了也没生气,轻嘶了一声,微微转回头。
他低敛着的眸里,漫出笑来。世界上大抵没有人能像他,笑起来的时候,四周都散发着阴鸷的气场,汹涌的如涨潮的潮水。逆光的眼,深不见底,晕出的笑,令人望了心底发寒。
方清漪一度以为他会打回她一巴掌。
但容屹又怎么舍得?
“没玩够,方清漪,我要玩你玩一辈子。”容屹像个疯子,被打了,心情却很好,“打我爽吗?要是爽的话,我不介意你再打我一巴掌。一个吻换一巴掌,值。”
那晚清云里酒店里经历的一切,已经给方清漪敲了个警钟,容屹就是个疯子。
方清漪后来回到自己的包厢,想了那么多天,她以为自己想清楚了。他是个疯子又怎么样呢?她不也是个疯子吗?喜欢将高高在上的人拉至泥潭,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可是方清漪是个连和好友都避而不谈那档子事的人,容屹刚才的话,真的刺到她了。
“愿意为了一个吻挨一巴掌,容屹,你有点儿出息。”方清漪讽刺他。
“怎么?上个床吗?也不是不行啊。”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有种纨绔子弟的浮荡不羁。
方清漪最反感这种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给我滚出去。”
容屹:“我会滚的,放心,我也没有在别人面前表演床戏的想法。”
这话似是暗示了什么。
方清漪眉心一跳,咽了咽口水,往客厅廊道里看去。只见到廊道尽头,向葵的房间,拉开一道缝隙的房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缝隙被合上。门被关上。
“……”方清漪气得抬脚又踹了容屹一脚,“你早就知道她在家?”
容屹语调不详地说,“没想到向秘书还有蹲墙角的习惯。”
事已成定局,无法改变。
方清漪顾及好友的工作,一时又没法和他低头,所以语气有些硬邦邦的软:“你别在工作上找她茬,听到了没有?”
容屹:“哦。”
方清漪想起他上一个“哦”,她加重语气:“你敢找她麻烦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