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里的医生本来?还在淡定?地看着一本什么东西,闻声?转过头来?看到姜炙手背上的鲜血后,立马就关上了书?,说:“可以的,快坐吧!”
“嗯。”孟凭歌带着姜炙朝医生指着的方位走?去?,生怕慢了一步似的。
姜炙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推着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头。
医生在旁边检查,孟凭歌就一直在旁边问?医生情况如何。直到听见医生说了没有大碍,孟凭歌才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却依旧浑身紧绷着。当医生给姜炙清理伤口时,孟凭歌也是双手合在胸前,满脸提心吊胆地看着,一双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写满了担心。
孟凭歌的视线始终牢牢地盯着姜炙的手,姜炙却始终都在看着孟凭歌,目光未曾挪移半分。
好一会儿过去?,医生终于帮姜炙处理完了伤口,给他包上了一块柔软的纱布,又跟姜炙和孟凭歌讲述了一些恢复期的注意事项过后,孟凭歌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彻底底地落到了实地。
舒出一口气,孟凭歌望向姜炙:“你都不知道疼的么?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
姜炙对于疼痛的感觉,似乎有些迟钝,说:“我不是很怕疼。”
孟凭歌抿紧唇看着他:“你这?样子会很危险啊。”
姜炙只?是笑:“我不在乎。”
她没危险就行?。
孟凭歌想到先?前的情况,仍旧心有余悸:“刚刚你打人打得?好狠。”
姜炙垂了下眼?:“是他先?动手动脚的。”
孟凭歌对他而言是什么?孟凭歌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含在嘴里了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存在。
站起身来?,姜炙付完账,和孟凭歌一块儿走?出门后,侧头看着她,问?:“不过,你怎么招惹上他的?他是直接冲出来?的么?”
他看到得?比较晚,还不知道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孟凭歌扫了眼?路边一辆呼啸而过的车子,叹气:“他是我爸介绍的相?亲对象。”
“相?亲?”姜炙的大脑好像卡壳了一样,突然一下就有点儿处理不过来?这?些讯息了:“你想结婚了?”
他之前怎么没感觉到这?一点?孟凭歌先?前表露出来?的模样不是想搞事业么?怎么突然一下就去?相?亲了?他现?在的感受十分复杂。
孟凭歌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可能有歧义,会给人造成一定?的误解后,急忙摇手,说:“不是的,我是被骗过去?的。我爸说要约我吃饭,可我去?了那儿以后,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来?,来?的是刚才那个人。”
姜炙了解到后,脑子里头那根刚刚紧绷起来?的神经突然放松了许多:“原来?是这?样?”
“嗯,”孟凭歌点头,“是的。”
姜炙松了一口气,同时蹙眉:“你爸也太不靠谱了,到底在想什么?”
“他……”孟凭歌刚说了个开头,就又摇了摇头:“大概就是想着他自己而已。”
她都已经习惯了。她变得?越来?越不习惯依赖人,就是因为自小便知道,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以外,别人对她而言,都像一阵捉摸不透的风一样,是很难去?依靠的。
正?说着,姜炙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赵华平打来?的。孟凭歌大概能够推测出,赵华平是在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于是在姜炙挂掉电话的时候,孟凭歌连忙问?道:“你要回去?了吗?”
“是啊,”姜炙点头,“我妈在催了。”
“好,那你回去?吧。”孟凭歌想起今天赵华平和人打电话时说的内容,眼?神就不易察觉地黯下来?了一些。
姜炙想到赵华平今天突然造访,问?:“我妈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过来?了,你没被吓着吧?”
孟凭歌摇头:“没有,阿姨她……人还挺好的。”
“行?,那就好。”姜炙垂头看了下地面,随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车,对孟凭歌说:“那我先?回去?了。”
“好……”孟凭歌答完以后,突然想起什么来?,又连忙喊住了他:“对了!”
姜炙停住脚:“嗯?”
孟凭歌皱着眉头盯着他的手,又瞥了他一眼?,说:“你手伤到了,晚上别洗澡了,知道吗?”
“洗脸的时候也要注意,不要碰水。”
“还有就是,等会儿要是要吃夜宵,也不要碰虾啊鱼啊辣的等等,知道吗?”
孟凭歌边说边按手指,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本正?经。
姜炙看了她半晌,突然晃晃悠悠地笑了:“你觉得?我有那么蠢?还不知道忌讳这?些?”
孟凭歌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认认真真地点头:“有。”
姜炙在风中顿住身形,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片刻翘了下唇角,伸出右手搁到孟凭歌脑袋上用力揉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姜炙手劲儿有点儿大,手法有点儿狂,孟凭歌的头发一下子就被柔乱了,惹得?她瞪了他一眼?。与此同时,将右手搁回裤兜里,便转转脖子,朝着他停车的地方走?了过去?。
坐进自己车中以后,姜炙拉上车门抬起手看了下上头的纱布,脑中浮出孟凭歌的种种神情,将手懒散地搭在方向盘上,笑了起来?。
她果然还是在意他的。
哪怕她装得?好像真的只?是把他当成了老板而已,她也确实是在意他的。
虽然今天工作上不是特别顺利,和人闹了不愉快,方才手还负了伤,看起来?真的是不太走?运,非常倒霉的一天。但是。
他还挺开心。
第31章
孟凭歌回到家时?, 又想起了杨永辉和孟军的那回事。